小白本来还在哭,却在听见苏瞳的声音时顿时憋起小嘴忍着眼泪,但是止不住的抽噎和红红的眼睛却怎么也藏不了,直到小小的身子被苏瞳一把抱了起来,这才耸拉下小脑袋哀怨的瞪了一眼一脸不解的小东。
“小白怎么哭了?”苏瞳逗弄似的笑着一手抱着小东西,一手呵她痒痒似的在小白的脖子上抓了抓。
小白瞬间破啼为笑,红着眼睛咯咯笑了两声,连忙将胖呼呼的双臂张开一把搂住苏瞳的脖子,哽咽的抽噎着软软的唤了声:“娘……”
苏瞳瞬间心里软软的,侧过头在女儿湿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下头叫小东回家吃晚饭,直到小东又不放心的看了几眼小白,这才踌躇犹豫的离开。
“小白乖,跟娘说,怎么哭了?咱们家小白不是向来都是在外边欺负别人,从来没有人把你惹哭过么?嗯?小臭丫头?”苏瞳一脸笑意的将怀里的小东西放到木椅上,拿过干净的布巾擦了擦小白脸上的泪痕,见她只是一味的瘪着嘴却似乎是不敢再哭的模样,不由更笑弯了一双明亮的眼,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臭丫头!还差两个月才满三岁呢,怎么看起来倒像是心事重重的?怎么啦?你失恋啦?”
只见小白脸上微微发红,却是忽然伸出胳膊又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团团的抱着她软声唤着:“娘!小白只是……被虫虫吓到……小白不哭,我很乖!”
“臭丫头……”苏瞳爱怜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背,正想继续问。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仿佛有些不爽的声音:“凌念白!告诉你多少次了白天娘在忙的时候不许跟娘撒娇!”
顿时,小白浑身一颤,憋着嘴委屈的抬起眼看向苏瞳身后的人,苏瞳满眼笑意,转过眼看向身后长的和小白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儿,见他一脸小大人儿似的板着脸在瞪着自己的孪生妹妹。
“哥哥……”小白瘪着嘴,红着眼睛委屈的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哥哥:“我没有撒娇。”
苏瞳顿时一愣,随即便是忍不住的抱着怀里的女儿咯咯的笑出了声,笑了半天时才眉眼带笑的将小白放到地上:“乖宝贝,跟哥哥玩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事儿啊,她自己的女儿最怕的人不是自己,倒是和自己同时出生的孪生哥哥。
这对龙凤胎还真是让她欢喜让她忧,不由的,苏瞳抬手揉了揉鼻子,然后笑弯了眼的看着小白扑到自己哥哥面前一脸委屈的模样,却紧咬着嘴唇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却不能说,不由的忽然间发现,这两个孩子似乎是心中有着同样的一种她所不知道的默契。
三年前她偷偷离开皇宫,在路上问过许多人暗门在什么地方,她一路寻找凌司炀寻了三年,但是三年间四大暗卫和凌司炀还有一切和他们有关的人都音讯全无,她根本就找不到,她设想过或许莫痕他们将凌司炀带到了暗门,虽然她一直都不知道凌司炀是生是死,但是她有感觉,她感觉得到像凌司炀那样的人不会这样轻易的就离开人世。
凌司炀不会死,这是她独自一人在路上在最孤单最辛苦的时候还能安然的生下这对孪生兄妹时给了她最大力量的唯一信念。
她问过太多江湖上的人,没有人知道暗门具体在什么地方,只是有些人说大概是在东南的方向,于是她一路向着东南边走来,直到这座东安城,这是耀都皇朝最东南一角的最后一座城,出了这城,就不再是此国境内,而她还是没有找到暗门。
不是没有累过,不是没有疲倦过,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她总觉得有着那么一个人在牵引着自己的灵魂向着这个方向走,而一年前到了东安城后,小白忽然生了一场重病,其实小白和小白的哥哥这两个孩子从出生开始身体就不是特别健康,因为她在怀胎十月间经历了太多次变故,刺激再加上差点滑胎,这两个孩子虽然安然无恙但却抵抗力很差,常常生一场病使苏瞳害怕这凌司炀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两个孩子也离自己而去。
她不敢再带着孩子奔波,就在这里安顿了下来,而远在皇都城的十三却似乎是一直都知道她的踪迹,在不久后就派人送来了银票和她暂时所需要的东西,她确实很感谢十三这样默默的一路上派人照顾,但她却无法表示什么,只好默默的接受一切,暂时在这里安顿了下来,买了间药铺行医施善,希望老天有眼能看在她偶尔义诊行善的份儿上不要对她太残忍,希望总有一天会找得到凌司炀,找得到遗失的那颗心。
“楠谨哥哥……”小白依在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哥哥身旁,小手抓着他的衣袖委屈的摇晃,眼睛里边又蓄满了泪:“哥哥……”粉嫩的小嘴欲言又止。
凌楠谨顿时远远的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出神的苏瞳,忽然给小白使了一个眼色,便连忙拉着她软软的小手转身快步向药铺里间的门走去。
直到拉着小白跑进后院,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似乎是没有人跟过来,这才抬手替小白擦了擦眼泪:“小白乖,不哭了。”
“唔……”小白忍了忍,红着眼睛哽咽到颤抖,忽地扑进凌楠谨怀里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