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在头顶纷飞,苏瞳又捧着杯子喝了一口酒,随即转眸凝视了一眼正对着她微笑的男人。
凌司炀温润的含着笑意的眼里,带着苏瞳看得懂的警示。
苏瞳打马虎眼似的转过头去看着飘飞的花瓣痴痴一笑,仿佛没有发现有杀气在缓缓靠近一般,痴恋的看着头顶的飞花。
“司炀……我好久没有舞剑了。”说罢,苏瞳也不等凌司炀出声,便陡然腾的一下站起身,本来以为没有剑,却忽然看见凌司炀身后放着一把,不由得满眼欣然的快步走了过去:“来来来!快给我!让你看看本宫进步了没有……”
“瞳儿可是醉了?”凌司炀未阻止,淡笑着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模样。
“也许是。”苏瞳垂眸与他相视一笑,眸中淡淡的温情带着相同的诡异之色,一种默契在眼底滑了开来。
瞬时,苏瞳转身,脚下在地面轻点,许久不曾再舞过的剑法在指尖缓缓撒了开来,银风在剑身微闪,梨花婉转在空中随着长剑旋成了一片梨花雨,时升时降,美的眩目。
“怎么样,有没有进步?”苏瞳忽然脚下在一旁的石头上轻轻一点,募地故做帅气的转过头笑眯眯的看向抬眸笑看向她的凌司炀:“三年多没再练过,能看得出手生了么?”
凌司炀浅笑,抬起手臂,对着苏瞳的方向举着一杯梨花酒,缓缓勾唇。
苏瞳同时一笑,眼底同样温柔的目光在再次转身之际赫然转冷,身后的长剑在掌中渐渐被握紧,慢慢抬起脸,看向前方黑暗的深处,花瓣在空中飞舞。
“这剑法还没舞完!”说时,骤然飞身而起回眸一刺,再又转身向空中花瓣轻转银剑,直至大片大片的花瓣如雨般徐徐落下……
苏瞳的目光随着降落的碎花瓣缓缓低眸,直到凌司炀淡笑着饮酒时,远处冷风瞬时袭来。苏瞳唇边勾起一丝凉薄的冷笑,迅速飞身而起躲开远处阴冷的剑气,同时快速转身长剑直指来者所处的方向,冷眯起眼,歪头一笑:“皇宫本就界碑森严,能闯进这皇宫的人定非等闲之辈,再又能如此顺利闯进后园之人,恐怕这天下间还真就没有几人。”
说时,她冷冷一笑,目光淡淡的看向那边的方向,脚下瞬时用力一踏,飞身而起完美的一套暗门轻功如云似雾般凌空飞跃,闪着银光的长剑瞬时杀意满布,迅然在空中闪过寒冷的微光。
长剑的声音破空而来,凌司炀抬眸,静静的看着苏瞳飞身向所藏之人的方向行去的模样,赞赏般笑了笑,悠然的倒了杯酒,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静静啜饮,轻风吹过,拂动身后静静垂落的黑发轻舞。
冷风赫然旋至周身,苏瞳凝眸冷眼看向黑暗的方向,心里知晓会是什么人,眼下更是参杂了几丝复杂,赫然一跃踩上一棵梨花树便要直刺下去。
倏然,一阵蛇吐信子的嘶嘶声悄然响起,苏瞳虽敏感,却从未对这种声音如此敏感过,刚一听见蛇信吐来吐去的声音便浑身一僵,莫名奇妙的眼前如血泼墨般红了一片,刚刚又踩到一棵树上却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重心的忒然向下跌落。
不远处正静坐在梨花树下之人缓缓抬眸凝望,一看见忽然软软向下坠落的苏瞳不由视线一冷,同时只听得远处破空而来的暗器之声。
一块赤红如血的暗器从暗处疾速而来,只差一点便打处苏瞳腹部,空中骤然划过一道檀香之风,还带着半杯酒的玉杯倏然飞来,与暗器在空中相撞,酒杯碎裂伴随着暗器失手缓缓坠落。
同时远处银光微闪,白衣之人赫然飞身而起抬臂将即将落地的苏瞳接住,转而缓缓落于地面,俯身看向怀中脸色惨白却圆睁着眼,双眼通红不知在发什么呆的女人。
“瞳儿!”凌司炀眉心隐隐一皱,一边轻拥住苏瞳酥软的失去重心的身子,一边抬起她那只被蛇咬过的手,一看见那块受伤的地方忽然间血红了一整块,眼底滑过一道隐约的担忧,在苏瞳仿佛失了魂一般的却忽然间傻傻的咧开嘴对他一笑嫣然时,凌司炀却根本笑不出来,看了她一会儿,直到感觉有人正从暗中一步一步走了出来,同时看怀中的苏瞳因为听到蛇信之声而仿佛有感应一般笑空加大甚至挣扎着就要自己站起来。
“瞳儿!不要听!”忘魂赤蛇轻吐蛇信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如魔咒一般在空中盘旋。凌司炀凝视进苏瞳因为听见蛇信的声音而越来越空洞的眼底,抬手轻抚她有些冰凉的脸颊:“瞳儿!清醒过来!不能听!快醒醒!瞳儿——”
“她听不见你说话,不必白费心思了!”黑暗中缓缓步出一袭火红,随着红衣之人走进月光之下,白晰的脸上,一块刺目的血蝶在眼尾随着邪气的笑容溢了开来。
凌司炀瞬时转首看向花迟,向来温润的眼里终于闪过一道微冷的杀意,同时忽然抬手在苏瞳肩上重重一拍。
苏瞳顿时双眼一闭,软软的倒进凌司炀怀里陷入昏迷。
凌司炀俯身一把将苏瞳打横抱起,看向她歪着头靠在他怀里双眼紧闭失去意识的模样,又看了一眼她手上渐渐退去的红色,眸光瞬间极度冰寒,赫然转眸看向笑的一脸似笑似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