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在冷风中轻轻舞动,如残阳火红,看向凌司炀平静如玉的面色,花迟邪冷的魅笑着缓缓开口:“跪下来,跪在我面前求我!”
同时,随着凌司炀眼色微冷的淡看向花迟得意的邪笑时,四周正悄然的试图靠近的侍卫感觉到周身冷风的频率有些变化,知道事情有变,瞬时停了下来,不敢再擅自前进。
四周的一切归于静止,花迟意有所指的又瞟了一眼凌司炀身后正坐卧的靠在梨花树下,微睁着眼一脸迷茫的看向这边的女人,冷声缓缓:“怎么,她不值得你付出尊严?在你凌司炀的心里,女人也一样不过是个身外之物,是吧?”
凌司炀静默不语,只是静静的伫立在铺满了梨花的地面之上,淡淡的看着眼前所谓的孪生,所谓的骨肉血亲。
眼底的笑意愈加的温柔,满满的微笑,满满的无奈。
“如此,便放了她?”缓缓的,他终于淡笑着轻问。
花迟不削的嗤笑:“当然。”
“不过……”花迟忽然间斜看了过去:“堂堂耀都皇朝景帝要给别人下跪,当然要有观众,你说是不是?”
说时,花迟一笑,倏然转过眼淡淡的看向四周:“四大暗卫,在暗中已经守了半天了,再怎么会闭气,也别忘了花某是谁,别躲了,都出来吧!”
话落,目光又冷然的看向面色未变的凌司炀:“那个女人也在看着,你确定要跪?”
“她现在还没被我控制,她清醒着正在看着你凌司炀,看着你跪在我花迟眼前,还要磕三个响头,叫花某三声祖爷爷!怎么样,还跪么?嗯?”
莫氏兄妹果然没多久便从林中缓步走了出来,面色沉冷的看向花迟的方向。
花迟唇边笑意扩大,挑起剑眉:“花某可没那么多时间,堂堂大丈夫是跪还是不跪痛快一点,你可以等,解药可是不等人的,嗯?”
“陛下!不能跪!”倏然,莫无画快步上前:“花迟是有意要侮辱您!您不能跪!!!”
“无画!站住!”莫痕知道凌司炀心里有一个度,他们无法太过干涉,取舍都是凌司炀自己的事情,毕竟苏瞳是凌司炀的,而不是他们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若只是跪一下或许并不如同想像中的那么难,但是,最难的是,是因为凌司炀现在面对的是花迟。
是他凌司炀的孪生兄弟,是和他凌司炀一模一样连命格都相同的人。
这一跪,确实很重。
可是他们根本没法子去干涉。
“无画回来!”莫痕拧眉上前一把拉住莫无画的胳膊:“别去!”
“放开我!陛下他不能跪!花迟有什么资格叫陛下跪他?陛下这么多年隐忍都是成全了谁的安生,可结果现在这些人反过来一个逼宫,一个叫威胁,陛下他做错了什么这些人要这样对他?放开我!哥!你快放开我!”
“这是陛下自己的选择,他什么都明白,他若想跪,你拦不住,他若不想跪,花迟奈何用再多的招数陛下的腿也不会弯下一分!”莫痕无奈:“去把皇后扶起来。”
莫无画红着眼睛,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大哥半天,又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莫霖莫均,陡然转眼看向那边微睁着眼有些神智不清,却一直在看着凌司炀的苏瞳。
“即便不因为皇后,花迟也总会找到机会用其他人去威胁陛下,他要的是去掉陛下的尊严和所有光辉,他要的是让陛下痛苦,而这样的局面,早晚有一天都会到来,我们阻止不了!无画,先去将皇后扶起来,她被忘魂赤蛇咬伤,若不是体内有她长期服过的抗毒的药物,不必等到现在,便早已经发作了,她更也早已经被花迟所控制,去帮帮她,快去!”
莫无画咬了咬唇,转身快步走了过去,走到苏瞳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苏瞳仿佛没有看见她,整个人,所有的模糊的神智都归于一点,一直凝视着凌司炀的方向。
“如果,你真的被花迟控制了,就会忘记陛下,就会听从花迟所有的指示,如果他叫你来刺杀陛下,你会来杀他吗?”莫无画缓缓蹲下身,抬起手轻轻放在苏瞳肩上。
一直未动的苏瞳,慢慢的,慢慢的转过脸,有些不解,也有些差异的淡淡看向莫无画,眼里是徘徊在清醒和混沌边缘的茫然。
“你会忘记陛下吗?你会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一样被花迟支配,派来刺杀陛下吗?”莫无画不罢休的用着只有苏瞳听得见的声音轻问:“苏瞳,你知不知道,你被忘魂赤蛇咬伤了?你知不知道那条蛇是邪术之源,花迟要控制你!”
渐渐的,苏瞳有些迷蒙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渐渐圆睁,直到满脸愕然的瞪着莫无画。
“这是邪术,你现在不够清醒这不是你的错,可是如果你现在还有着一分属于你自己的思想,你就要清楚,你的存在对陛下是有多危险!你苏瞳对陛下,是致命的!”
莫无画拧起秀眉:“我说过我不会和你争什么,但我也无法像哥哥他们那样因为陛下对你的感情而宽恕你什么,苏瞳,你想清楚!你的存在不是在救陛下,你反而一直都在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