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儿非拓跋落雪本身的灵魂,异界的孤魂与着瞳儿本就心如磐石,现在不过是凤凰涅磐,只可惜,母后你太过低估旁人的能力,也高估了自己的邪毒之术。”
“相信么,瞳儿没有彻底被控制所有思想。”凌司炀忽然微微一笑:“否则,你这个儿子现在便也没有命和你在这里周.旋。”
之前苏瞳在最后一刻停住,凌司炀便已清楚苏瞳曾经之所以甘愿让花迟轻易将她带走,是因为她究竟有多自信。
即便已经被控制,但苏瞳如凌司炀一样,在肯去放手做一件事情之前,心底一定会有一个计算,所以,苏瞳定是在打有把握的仗。
所以,拓跋玉灵的邪毒之术,在苏瞳面前,亦是可以闯过的难关。
只欠东风罢了。
凌司炀沉默的淡淡微笑有些刺激了拓跋玉灵。
拓跋玉灵陡然冷眯起双眼,转而微微偏过头忽然间笑的狐媚妖娆:“我的炀儿,你还有多久可活?”
凌司炀勾唇一笑,全然不遮掩:“不足一月。”
“哈哈哈哈哈哈——”拓跋玉灵顿时仰头一笑,募地转过眼冷笑着看向沉默的一直看着她的凌询:“听见了没有?哈哈哈哈!!!他快死了!你的儿子就快要死了哈哈哈哈——”
凌询沉默着看着这个在疯狂边缘的女人,看着她每一次狂笑,眼角都有止不住的眼泪。
“灵儿,走火入魔时七窍流血,意为将死。”
狂笑的声音嘎然而止,赫然转眸死死的瞪向凌询的双眼。
瞪了许久,忽然一阵狂风缓缓而至,冷冽的雪花随着冷风吹动满头如雪的长发,撩过拓跋玉灵的脸,也撩过凌询的眼。
忽然,拓跋玉灵仰头一笑:“哈哈哈——”
“既然你知道我也命不久矣,我们的帐,也是该算一算的时候了!”募地,拓跋玉灵双手一转,便狠狠按至龄询的心口。
“当年挖错了人心,如今,该是清算一下。”说时,五指倏然刺进对方的皮肉里,眼里闪过更为嗜血的光芒,冷冷一阵佞笑,满眼锋芒。
凌询未动,眉头也没皱一下。
只是忽然间笑柔了神色,缓缓抬起手,轻轻握住拓跋玉灵冰凉的手腕,轻轻叹笑:“是,该结束了。”
拓跋玉灵神色一变,忽尔眼里闪过一丝惊诧,隐约带着几分愕然的目光冷冷扫过对方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带着许多薄茧的手。
那双手,正坚定的一点一点将她的手向他的胸膛里按进。
本来只是停留在皮肉边缘的手指一寸一寸,一点一点的向他的皮肉下的心脏处移去。
拓跋玉灵双眸有些僵硬的看着自己的手被动的被凌询一点一点的牵引,直至感觉到五指几乎快要全陷进去,看见对方额上已经冒出了因为疼痛而引发的冷汗,却仍是仿佛解脱一般的笑着,坚定不移的继续握着她的手腕向里进。
募地,拓跋玉灵用力要将手抽出来,却反而倏然被对方握紧。
“灵儿,真的该结束了。”凌询苍白地一笑,忽然软软的跪倒在满脸苍白双眼圆睁的拓跋玉灵面前,一边将她的手执意的继续向心脏中按压而去,一边微微的,缓缓的俯下头,在那张致使自己被毁了一生的唇角轻轻一吻。
在拓跋玉灵赫然一僵,猛地双眼一冷就要推开他的那一刻,瞬时将她的手彻底按进自己心口,坚定的手隐约开始颤抖,一边用力深吻向这个毁了自己的一生和自己的后代的女子,一边双手用力将她的手按向心脏。
拓跋玉灵被吻的有些发毛,一狠心忽然紧紧握住手旁的心脏,无视眼前的男人胸前正汩汩流出的鲜血,五指用力一握,瞬间,身前在最后一刻强吻自己的男人浑身一僵。
拓跋玉灵圆睁着双眼,反咬住凌询的嘴,发狠的用力咬住,直至嘴边也尝到鲜血的味道。
却同时,身前的男人微微勾唇一笑,似是解脱了一般的缓缓后退,却是用尽最后一分力气,继续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有任何一点犹豫,一点一点,带着她的手从他的心口出来。
拓跋玉灵倏然圆睁着双眼,想要将手摊开,却已经晚了,惊叫声还未来得急发出,便赫然瞠大双眸,满眼惊诧的看着沾满了血的手,看向手心里一块通红的滚烫的拳头般大小的心脏。
不远处的凌司炀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静静的淡笑着。
看着这样的一幕。
仿佛只是一场戏。
而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和母亲。
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仿佛,他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只会微笑的躯壳,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拓跋玉灵双眼越睁越大,眼中满满的憎恨瞬时变的虚软无力,缓缓抬眸,看向正温柔的看着自己的男人,看着那男人嘴边僵住的笑容,看着那个被自己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像一个脱了线的风筝一般,圆睁着双眼,嘴边带着僵硬住的笑容,缓缓的,缓缓的向后倒向地面。
轰地一声,那个她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终于的终于,再也无法醒来。
红衣女子身后如雪的长发同时被风轻轻仰起,飘扬而起遮盖了她的整个世界。
圆睁的双目静静的看着那个睁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掌心滚烫的东西渐渐失了温度,直至冰凉。
“哈哈……”红衣白发的女子忽然痴痴一笑,踉跄的上前一步,满眼开心的笑意的凝视着那个倒在地上再也无法起来的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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