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炀微微睁开眼,脸上未见喜色,也没有其他表情。
“三日后,整兵五千,围攻凤鸣山。”
莫痕瞬间一愣:“凤鸣山?为何?”
凌司炀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围在龙榻旁的四大暗卫,许久,才静静的勾唇笑了笑:“昨夜寿宴,花迟带着瞳儿离开时,你们可是有仔细去辨别他消失后所去的方向?”
莫痕转眸看了一眼当时在最后的时刻都一直在场的莫霖和莫钧,见他们两人皆摇了摇头,不由得蹙起眉。
“陛下,这么说来,你那日眼看着花迟带走皇后和公主却一直未有动作,应该是你当时正在以耳聆听花迟所去的踪迹?”
“也对,花迟向来邪气非常,来无影去无踪的习惯了,不管他做了什么还是带走了谁,即便当时抓住他,过后他也绝对有办法离开,继续隐藏起来。而直接找到他所藏觅的住处,直捣花迟的巢穴方为上策!”莫无画顿时满脸欣喜的转过头看向凌司炀,却只见凌司炀已经重新闭上眼,似是极疲惫的已经重新睡了过去,不由得撇了撇嘴,转头看向莫痕:“大哥……凤鸣山那里,让我和二哥三哥去吧,你先留在宫里养伤,我看现在事不宜迟,不如我们现在就整兵出发,也好早一点把公主和皇后带回来。”
“出去说。”莫痕淡淡的看了一眼满脸疲惫的已经睡着了的凌司炀,小声的示意大家离开内殿别打扰到他休息。
直至出了乾司殿,莫痕微微的轻叹。
“陛下说三日后,我们便三日后再去。”
“可是三天的时间,皇后还有公主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花迟的性子无人能懂,根本就琢磨不透他今天会怎么做,明天会怎么做。”
“陛下说三天后再去围攻凤鸣山,自然有陛下的理由。”
“还有,我与你们一同过去。”
“可是大哥……”
“事情就这么暂且搁置,等陛下的命令,谁都不可擅自行动,否则以暗门门规严处。”
说时,莫痕淡淡的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莫无画:“尤其是你,无画,陛下现在心情已经被现今发生的所有所有的世情逼到一定的边缘,可以说是到了一种极点!千万不要去试图问陛下什么,让他安静几天,我相信陛下会理智的解决皇后和公主的事情,去吧,先去准备路上所需的东西。”
莫无画有些尴尬的捏了捏手指:“我知道了。”
眼看着莫霖莫钧带着无画先行去收拾东西,莫痕站在乾司殿外,凝神许久,随即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寂静的大殿。
“陛下,你的心,终于觉得累了。”
*
凤鸣山——
正在打坐的苏瞳忽然间眉心紧皱,猛地转过头冷冷的看向跪坐在自己身后用着一把蒲扇对着自己摇啊摇煽啊煽的小白:“别再煽了,滚出去!”
小白顿时一双小胳膊微微一僵,因为苏瞳有些冷硬的话而吓的微微涩缩了一下肩膀,有些害怕的微微缩着头小心的抬起亮亮的大眼睛看着苏瞳的表情,随即便委屈的瘪了瘪嘴:“娘……小白是见娘打坐练功练的出汗了,所以替娘煽煽风……”
“我不需要!”苏瞳双眼冰冷无情,有些厌烦的又瞪了这眼这个几乎缠了她一整天的小丫头:“滚下我的石床,这里不是你该在的地方。”
说罢,再一次面无表情的转回头闭上双眼静心打座。
却是隐约的仿佛是听见很浅很浅的啜泣声,不由得更是厌烦的微微拧起眉,直至那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瞬时睁开双眼,转头便瞪向那个不听话的孩子:“你想死吗?”
小白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撅着小嘴颤巍巍的将手中的扇子放了下去,乖乖的从石床上跳下,一步一步的后退的站到一旁,耸拉着小脑袋不敢再啜泣,可是眼泪却还是吧嗒吧嗒的一滴一滴往地上掉。
苏瞳真的很烦,这一整天被这个小丫头不是煽风就是唱歌再就是幼稚的想要逗她开心给烦的练不进去功。
实在想不通主人为什么要把狗皇帝的公主女儿带回来,甚至仿佛故意想要折磨她一样,把这个难缠又烦人的小丫头放在她这里,让她被烦了整整一天。
尽量去无视那个小孩子站在角落里无声的掉眼泪的模样,苏瞳面无表情的坐在石床之上,继续静心打座。
一个时辰后——
暗室的门被微微开启,走进来一个身着艳红色衣裳的侍女,侍女端着一些饭菜走了进来。
“瞳姑娘,主人交代让瞳姑娘将这些有营养的食物多吃一些,还有这碗参汤可以补气补血,瞳姑娘要多喝一些,可助身体康复的更快也使内力受辅助而更顺畅。”侍女将食物一盘一盘轻轻放在石桌上,见那边闭着眼冷着神色闭着双眼打座的苏瞳没有回话,便将手中的食篮收拾了一下。
不管苏瞳是否睁开眼睛看见,但毕竟主人交代过这个代号为瞳的黑衣女子是主人的徒弟,是整个凤鸣山地下古墓的暗宫之中地位仅次于主人的人,侍女恭敬的做了个万福礼,随即转身悄声走了出去。
苏瞳一直未动,却是没有多久,再一次被隐约中传来的某个小孩子肚子里咕咕的声音所扰,顿时睁开双眼,神色冰冷的看向那边站在墙角一脸无辜的正看着自己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