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红衣之人笑的更加妖媚,微微歪着头忽然间咯咯一笑:“所以,你现在终于打算出手了么?”
凌司炀不语,却是唇边勾起一抹凉薄的笑。
“朕。”缓缓上前,一步,目光萧索的看着那袭如火的绯色,仿佛穿过那道刺目张扬的颜色看见了正一步一步离开了他身边的那些人。
“总该,要为自己亏欠了一生的,比亲兄弟还懂我的那个叫做莫痕的人报仇。”
说时,陡然目光清冷的看向花迟同时冷眯起的双眼。
“莫痕……”花迟微转过头看向那边已经被海口吞没的山脉,却同时眸光一转,瞬间腾空而起向后急速退去躲避开凌司炀忽出其来的攻击:“好一招鞭云手!凌司炀你果然伪善的可以!!!!”
“这么些年隐藏住一身精湛的武艺,就是为了保全你那一身圣人的形象么?嗯?”红影迅速翻转,赫然间长剑出鞘直逼向对面的梨花白影:“既如此,不如真的好好打上一场也算痛快!出招吧!”
白影忽然如鬼魅一般在银光刹时刺过去之前轻轻移动,却忽然停下身子,低下头,淡淡的看向依然坐在甲板之上面色木然的苏瞳。
而脚下是放在苏瞳腿边的属于她的剑。
“瞳儿,借剑一用。”凌司炀目光倏然冷冷的轻转,脚下忽然轻轻一抬便瞬间将地上的剑捞了起来,陡然飞身而起持住剑柄,眸光一寒便瞬时出手一剑挥开花迟手中的长剑,转而剑风如狂风呼啸,双眸肃穆冰冷,脚下如仙谪般轻轻一踏便再次飞至更高追踪花迟狡猾的似逃非逃似攻又非攻的招式。
忽然,花迟向后飞落而去,抬眸看向直逼向自己的白影,顿时冷冷一笑,展开双臂任火红的广袖飞舞,长发妖野的在身后肆意飘动,双脚在空中虚顿便瞬间腾起身催使四周的狂风翻滚,刹那间海浪大声拍合,空气中骤然凝聚满满的冰泣直扫向凌司炀的方向。
凌司炀瞬时微微一顿,赫然旋身腾空起身双脚于一侧的帆顶轻轻一踏,左臂展开,右臂持着飞舞的长剑将直逼向自己的冰粒打散,直到忽然耳根微微一动,眸光刹那严寒如九数隆冬,募地一剑依然横扫冰粒,却是赫然间转眸向后弯下身以左臂一把按住自身后偷袭上前的花迟的手臂。
花迟顿时一愣,邪冷地眯起眼抬脚便向凌司炀头顶踢去。
凌司炀倏然冷笑着勾起嘴角,募地抬手在花迟的脚贴上前之时一把握住他的脚骨,掌下之力是花迟从未见过的仿佛毫不留情的力度,不由的另一脚倏然抬起再次踢去。
却是一瞬间凌司炀抬掌仿佛一股狂乱的热风将那边层层向他袭来的冰粒震开,刹那间翻转起身一把甩开花迟的脚骨却是长剑倏然直指对方喉咙,于半空中徐徐落下,眸光里尽是薄冷无情的再不容忍。
花迟展臂向后退飞而去,凌司炀举剑直逼。
一时间一切仿佛定格,远远的,莫无画跪在甲板之上红着眼睛看着终于还是被大哥的死逼的对自己的孪生兄弟出手的凌司炀,咬着唇,轻颤着呜咽的低泣。
“你为了两个姓莫的侍卫就真的打算违背自己的初衷,要对你自己的亲兄弟下手了吗?”花迟不是打不过他凌司炀,两人的招式有一半近乎相同,却是一个风轻云淡如仙似魅,一个邪如鬼神狡猾异常,终究也只是棋逢敌手不相上下罢了。
却是,或许早早的便预想得到这一幕,却从未想过当凌司炀真的举剑毫不留情的对着他致命的地方要空中徐徐紧逼时,他花迟第一次体会到那种痛到了骨子里的悲哀。
“亲兄弟?”凌司炀倏然周身凛冽寒风吹过,身后系发的丝带早已经掉落,满头乌发如墨一般狂乱的散开,眸里尽是沉冷的杀意,倏然收剑却又刹那间刺剑牢牢直指花迟喉咙:“你可知何为兄弟?”
说时,眸光倏然一变,在花迟一直向后退的身子忽然在半空停住,脚下轻轻踩上木船之上扬帆的船杆,募地冷眯起眼毫不犹豫毫不留情的依然直逼而下。
“莫痕与莫霖才是我凌司炀亏欠了一辈子的兄弟!”银光微闪,寒眸一顿,倏然无情冷笑:“你花迟,却早已连凌司烨这名子形同陌路!”
“枉你这张与朕相同的脸,却终究执迷不悟走上邪路!我耀都皇朝五千精兵骤然在凤鸣山上因你一己之恨被活活炸死,莫痕莫霖被活活砸死葬身海底!”凌司炀浑身戾气直升,双眸一寒倏然转开剑锋避开花迟的要害,却是在花迟正欲腾起身时一剑挑断他耳边的一束发丝。
“我岂能再容你!”凌司炀眼里尽是所有人从未见过的寒霜,凛冽的仿佛压抑了太多年的心痛终于彻底爆发,倏然收回剑扬起身后梨花白袍,双眸直视花迟拧起的眉心,眨眼间割袍断义,长剑直削去大揭衣摆,破碎的白色锦布如同凌司炀多年来的隐忍和这薄到不能再薄的兄弟之情一般,随风而去。
即便不说,花迟也不是看不懂凌司炀沉默的割袍是什么意思,顿时抬眸,向来邪冷的眼里闪过一丝近乎疯狂又狂乱的薄痛,瞬间冷笑出声:“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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