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她一阵晕眩,若不是身旁有谁拉住她,恐怕她整个人便能扑倒在地上,转过眼,模模糊糊中看见一袭火红的身影在眼前晃动,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两个人变成三个人,三个人变成……
迟忍住想骂她的冲动,一把将她摇晃不停的身子扶稳,她却因为站不住而往他怀里靠去,她身子滚烫,想必正是因为这屋子里催.情.香的东西,在江湖这么多年,他正然知晓这味道究竟是什么,也清楚这女人究竟被下了什么药。
“你、你是什么人?”官阡陌迷迷糊糊的靠在他胸前,仰起头,怎样都无法将神智拉回到清醒的地步。
“白痴。”花迟白了她一眼,又低眸看了看她将近****的身子。
他是正常男人,他从没否认自己是正常男人,一个又漂亮又身中迷药主动往自己怀里靠的神智不情的半赤.裸的女人,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诱.惑力都不是一般的大。
花迟冷瞥了一眼她绯红的脸颊,见她似乎靠着自己很舒服,又往自己怀里蹭了蹭,他一顿,猛地一脚将地上她的外衫挑起,旋身罩在她身上,将她一把推开。
“放规矩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寒声警告。
结果,他似乎忘记了,目前这个女人神智不清,什么也听不明白,只是一味的呆看着他,知道眼前的是男人,就又向他怀里扑来。
“我好热……好难受……好热……”
“……我好难受……”官阡陌才不管,她身子里火烧火撩的,只觉得被人抱着才舒服,她还想……还想被亲一亲,还想什么……还想什么她也不知道……
“该死的!你把手松开!”想起那天将她困在门前,低头以唇扫过她樱唇的一瞬,他便觉得浑身一颤,更想起来,他似乎好些年没再碰过女人了……
“不要……我好热,求你帮我,我好热……”
眼见她要自己脱衣服,花迟拧眉,低咒一声,毫不犹豫的抬手在她后脖颈重重一敲,顿时,往他怀里钻来的像只小猫一样不规矩的女人身子顿僵,双眼圆睁的仿佛被敲醒了一般模样,凶狠的瞪着他,然后软软的倒进他怀里,不省人世……
在官阡陌昏倒的前一瞬间,她瞥见床.上王公子那一动不动的身子,和他后背上一道不知被什么暗器穿透的血窟窿,触目惊心。
一把扶住被自己敲晕的女人,花迟叹了口气,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尸体,俯身将官阡陌瘫软在怀中的身子打横抱起。
他晚上可是特意吃了些东西,否则别说抱她,恐怕连轻功都很难使出来,又怎么飞檐走壁的来还她这份本来就没想欠的人情。
昏黄的烛光陡然熄灭,血腥的味道在诺大的房间里悄悄蔓延。
如火一般的红影于黑暗中轻轻划过,仿佛从未出现,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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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荷月楼和王员外府里乱成了一锅粥,一边是王员外最疼爱的大儿子死于非命,死的时候还是赤.身.裸.体,最可疑的凶手官阡陌失踪了,却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王府,一瞬间明月城内乱哄哄,官阡陌杀人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而这事情的正主儿,却还躺在一间山顶的木屋里睡的正香,直到阳光落在脸上,照得她不得不醒,才终于睁开眼,下一瞬,便被脖子后边的痛楚将昨晚的所有回忆都召了回来。
昨晚……
官阡陌猛地翻坐起身,低头见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被撕毁的内衫,其他衣服都还在,外衫也完好的包裹在自己身上,她不由松了一口气,一边抬手揉着疼痛不堪的后脖颈,一边低咒着昨晚救了自己的那个男人。
如果她记得没错,如果她当时真的稍微清醒了一点,如果昨晚到现在醒来都不是一场梦,那么……昨晚那个穿红衣服的如妖一般的男人,就是那个害得她沦落至此的罪愧祸首。
正想着,木屋门前的光亮忽然被档住了些许,她抬起头,对上一双有些熟悉的黑眸,又一次看见了那让人过目不忘的血蝶刺青。
花迟手里正拿着刚灌满的酒壶,见她已经醒了,只看着她邪冷一笑:“醒了?醒了便走吧。”
官阡陌看着他身上又是那件破旧脏污的衣服,仿佛昨晚他所穿的那件红衣只是梦一样,但她现在就在他这里,也确实是被他所救,那就不是梦。
“是你救了我?”即便是废话,也应该问清楚。
花迟走进木屋,将酒壶放在满是灰尘的桌上,回头瞥了她一眼,声音寡淡:“我这里需要清静,你不必感激到以身相许,自觉的离开便是。”
官阡陌将身上的衣服又扯了一扯,使之更加严实,随即冷冷看他一眼:“我不过是问问罢了。”
“那你可以走了。”这回他连回头看她都懒得。
这世界上,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有?
官阡陌翻了个白眼,站起身,看着他因为憔悴而瘦弱到微微有些佝偻的背影,想起昨夜昏倒前所见的那一幕,不由眯起眼轻问:“你会武功?”
而且应该是很绝顶的武功,否则不可能在房外就能用什么暗器将那姓王的身体穿透,像他现在这种身体,没多少力气,若不是武功超群,是根本做不到这一点的,她混迹于青楼这种龙蛇混杂之地,早就对江湖上的事略有所知。
见他不答,转身就要出去,官阡陌快步走到门边挡住他的去路。
一见她挡在门口,花迟不耐的抬眼:“让开。”
官阡陌勾唇一笑,歪着头笑看着她:“你杀了王府的公子。”
见他要推开自己出去,她双手扶住两边的门框不让他出去,抬着头圆睁着一双杏眼仿佛逼问:“你叫我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