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南这才关上房门,将官阡陌重新抱回床.上,同时终于看见了屋子里的一片狼藉。
可见官阡陌当时是被突袭,甚至曾挣扎过,只可惜,最终还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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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的时间过后——
“大夫,我们小姐她怎么样?”小喜站在床边,见那年迈的老大夫检查过官阡陌的身子和脉向,又替她包扎好了脖子上的伤口,忙紧张兮兮的追问。
老大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看向自从自己进了房后,便静坐在不远处的窗边,静默不语的许大人。
许正南抬眸见大夫有话说,便抬手揉了揉眉心,淡声开口:“小喜,你先出去。”
“可是姐姐她……”
“等将大夫送走后,我自会叫你进来照顾。”
“哦……”小喜咬咬唇,不明白官阡陌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更不知道自己之前怎么会晕倒在门外,犹豫了一下,才勉强迈开步子走了出去,一步三回头,直往床中间昏睡时还皱着秀眉一直呓语的官阡陌那里看。
“出去吧。”许正南叹息。
小喜撇撇嘴,乖乖走出门外,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想了想,还是趴在门边小心的听着里边的动静。
许正南看见门边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她是官阡陌的心腹,便也不甚介意,转眸看向欲言又止的大夫:“说吧。”
“许大人。”那老大夫低声道:“老身岁数大了,不懂你们年轻的洞房之乐,可这……”
许正南闭上眼,知道他是误会了,却无力解释:“说下去。”
“可这也太严重了一些。”老大夫摸着胡子摇头轻叹:“这许夫人新婚初.夜,老身也知她出身何处,但也知她向来是个清倌儿,身子与那些随便的姑娘不一样,还青涩幼嫩,况且许夫人不久前曾受过牢狱之罪,身上的伤虽已痊愈,但身子也落下些许病根,本就虚弱,应该多多静养,不宜劳累,更不宜……受这……这……,你……许大人怎可如此折腾她,将她伤成了这样,哎……”
许正南苦笑,深吸了一口气,抬眸冷眼相看:“毋须多言,先医治!”
“你……哎!”老大夫忽然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老了,转身坐回床边,从药箱里拿出些上好的金创药放在床侧的柜子上:“这些是西域传来的上好的金创药,这姑娘所伤之处,老身不适合替之擦拭,望许大人淋漓禁致过后,能存些温柔之心,给许夫人好好将药擦上。”
“还有,这瓶去淤药给她身上那些青淤之处涂抹均匀,不出一日便可去掉痕迹。”
“至于……”老大夫轻叹着,抬手又剥开官阡陌紧闭的双眼看了看,然后探了探她的额头:“她身子很烫,该是凉着了,身心都受了严重的刺激,就她现在这样昏睡中的不安稳,很有可能……”
“可能什么?”许正南一听,顿时走到床边,凝眸看向床中一直在出着汗,在睡梦中痛苦的轻轻晃着头,一直在挣扎什么的官阡陌,听着她模糊的呓语,转头看向老大夫:“可能什么?你说。”
“罢了。”老大夫转身写着药房,写完后,抬眼看向许正南难看的脸色:“许大人,夫人她醒来后会发生什么状况,老身只是猜测,但还不能妄下定论,但愿她修养两日能恢复过来,其他的,等她醒了之后再说。”
说着,老大夫站起身将药方递给他:“这味药按量抓齐,熬煮两个时辰,趁热给她喂进去,别让她这风寒严重了,若是严重起来,连续高热不断,那恐怕就难醒了。”
所伤之处实在不方便说,老大夫咳了两声,又撇了正看药方的许正南几眼,轻叹着摇了摇头。
怎么看,也没发现这许知府对待女人竟然是这样狠唳,毫不留情,还咬人,好像要将人家新娘子给吞了似的。
这大好的新婚之夜,差点闹出人命来,可真是闻所未闻呐。
察觉了那老大夫眼里的古怪,许正南冷冷看他一眼,才道:“今夜之事,万忘你看好自己的嘴,不可向外多言。”
老大夫不动声色的叹笑了一下:“自然,自然。”他堂堂知府的威名可还是要保住的,若是自己乱说,恐怕小命就不保了。
许正南忽然掏出一张银票,折好,亲手递给那大夫。
老大夫犹豫了一下,接过银票,打开后看了一眼上边的数字,赫然双眼瞪大,不敢置信的抬眼看向眼前向来清廉节俭的许大人。
“许大人,这……”
“拿好这些钱,去给一家老小过好日子,但千万记得,这些钱是来堵住什么,若有一丝一毫的泄露,你该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说话间,许正南神色未变,缓缓吐出的字句却是带着不可抹煞的威胁与警告。
“哦,老身知道,老身明白……”那老大夫毕竟年岁已大,见他如此,忽然间转头又看了一眼床中昏睡的女子,心头泛起一丝疑惑,直到眼角撇见地上碎裂的衣裳和角落里的花盆的碎片茶杯茶壶的碎片等等狼藉时,还有……这许大人身上衣冠整齐,脸色难看……
那一瞬,老大夫紧握住手中的银票,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忙点头哈腰的答应:“老身一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说出去,请许大人相信。”
“好。”许正南有些疲惫,又抬手揉了揉眉心,叹道:“你走吧,待她醒了,会叫门外那丫头去找你过来。”
“是是,老身一定随叫随到。”话落,老大夫忙整理着药箱,又小心的又拿了一瓶上好的药放在桌上,然后快速的离开。
直到老大夫离开,许正南正欲走出去叫小喜去熬药,却是只见房门被推开,小喜站在门外,一脸孤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