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痕说丞相之女,也就是刚刚进宫一年的万昭容不知因何闯进竹林禁地,现在浑身青紫躺在禁地外边七孔流血已经到了将死边缘。
万昭容名为万渺儿,乃是当朝右丞相之女,右丞相手握重兵大权,凌司炀暂时还没想动他,但若万昭容真的出了事,恐怕外县瘟疫未褪,玉夏国重兵不日来袭,若是再加上万丞相怒起而争恐怕不太容易遏制。
当凌司炀与莫痕赶到禁地时,确实见万昭容脸色已经发黑发紫,双眼瞠大仿佛极痛苦的到了临死边缘。
“陛下,要不要臣进去叫夜魄拿解药来……”
“来不及了。”凌司炀面色不太好看,虽然右丞相手中大权并不足以让人畏惧,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昭容现在不能死。
“可是……”
“想从夜魄和那个女人手里得到解药有多难你不是不知道,把她抱起来,去坤雪殿。”说着,凌司炀面无表情的转身。
“坤、坤雪殿?”莫痕愣住,见凌司炀已经离开,便连忙转身将浑身黑紫身上又发着莫名恶臭的万昭容背了起来,转身随着凌司炀而去。
坤雪殿——
苏瞳坐在自己的所谓的内室又等于药室的地方,无聊的翻看着毒医盛典,关于子母蛊的事情还没完结,现在更让她有些纠心的是十三,也不知十三回没回王府,若是回去了,现在他在干什么,会不会伤心?那孩子会不会以为她不喜欢他了,会不会难过的要死?
十三是个可怜的孩子,但是她的从未想去过可怜她,她是真的喜欢那个孩子,当成弟弟一样的去关爱去喜欢,也许吧,对于曾经那个杀害自己的妹妹她已经对任何感情都有了防心,可是十三不一样,那是一个痴傻单纯的孩子,是一个可以让她全心全意去关心的孩子,所以,她不希望他难过,可是今天,她似乎还是让他受到伤害了。
正在自责中,苏瞳有些烦闷的将手中的书重重的摔在桌上,却是忽然听到外殿宫女们的喧哗声和惊叫声,仿佛还搀杂了莫痕的声音。
“娘娘!皇后娘娘!”环佩在外边大叫她,苏瞳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连忙快步走了出去,刚一走到外殿,扑鼻的恶臭味袭来,熏得苏瞳连忙捂住鼻子,却见莫痕正背着一个一脸黑紫的仿佛是中毒了的女人站在那里。
“这……这是干什么?那是谁啊?”苏瞳惊愕的看着莫痕背上的女人,仔细的看了半天,仿佛是觉得有些眼熟,那天在晚宴上似乎是见到过一次,却是忘了她是谁。
“救活她。”凌司炀随后而至,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直接下命令,声音虽然缓缓的却带着让人不敢迟疑的力量。
苏瞳放下捂在鼻间的手,终于有些明白了过来,却是目光冷冷,有些冷清的看着凌司炀面无表情的脸:“我说皇上,救人的事情不是应该找太医吗,干吗来找臣妾?”
凌司炀叫莫痕将万昭容放到一旁的软榻上,看着自己平时在外殿无聊时所躺的软榻被那个臭哄哄的女人给躺了,苏瞳顿时一脸惋惜的啧啧出声。
“先救人,过后再解释。”明明是急着让她救,他却还是装得那么风轻云淡仿佛无所谓但又逼迫她必须出手一样。
苏瞳有些不爽,最近她就有些不爽,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朋友快来了,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忽然伸出五个手指:“五千两银子。”
凌司炀眼光一闪,平静的脸上终于闪出一丝不解:“在皇宫里,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苏瞳耸了耸肩:“你管我做什么,反正让我救她可以,但必须随后就给我五千两银票做医诊费,否则我才不救人,我又不是什么圣姑仙女的没事可不愿费什么心思!”说时,苏瞳的眼神却是瞟了一眼那个万昭容,看得出来她离死不远了。
苏瞳看见莫痕仿佛对她极为无奈的摇头和眼中小小的鄙视,又听见小白兔皇帝若有若无的微叹:“好。”
真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容易妥协,苏瞳不由又瞟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到软榻边上,一把拍开莫痕放在万昭容胳膊上的手:“松手,她都这样了你还敢吃人家豆腐,你也不怕你皇帝主子砍了你!”
莫痕顿时黑了一张脸的缩回手百口莫辩的向后退去,转过眼看向凌司炀,却见他竟然有些兴灾乐祸的笑了。
莫痕不由得委屈又无奈的对着琉璃璀璨的宫顶咬着牙翻了个白眼,退至凌司炀身后。
苏瞳顾不得万昭容身上的恶臭味,她知道这是剧毒所致,探了一下她的脉又用匕首隔在她手指上割了一道小口,将浓黑的血沾起放在鼻间闻了闻,又拨开万昭容的眼睛观察了一下,仿佛是发现出了什么,忽然大叫:“环佩叮当,快去内殿把我的银针和那瓶我藏在柜子里最后一格的白色瓶子拿来!”
东西被送到手里后,苏瞳便快速的将针刺.入万昭容各处大穴,又将白色瓶子里的一粒药丸给她喂了进去,手下火速的将万昭容两手中指与食指都划开一厘米的口子,叫人拿来水盆将那些流出来的黑血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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