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郡主还未苏醒,请王爷息怒。”侍卫的哀求声,隔着门扇传入桑依琳耳中,她顿时睡意全无,连忙爬起来,突然发现眼前的丫鬟,不是往常伺候自己的莫蓝和莫心,她疑惑的问,“莫心和莫蓝呢?”
“郡主,王爷清晨时突然在房内大发雷霆,命人将莫心和莫蓝带到书房,她们两姐妹如今还在书房外跪着呢。”
夏依琳低头看到自己青青紫紫,满是瘀痕的身体,吓得双眼发直。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连忙把头埋入被单里,很鸵鸟的低吟着,“你去告诉王爷,桑依琳已死,有事烧纸,小事招魂,大事挖坟。”
“郡主——”丫鬟吓得双腿一软,直跪在床边惊叫出声。
紧闭的大门,也在这时候发出一声巨响,那绕梁许久不绝于耳的轰然声,足以说明推门而入的韩王爷究竟有多愤怒。
“退下。”韩湮面色虽如往常般清冷,额头隐隐跳动的青筋,却泄露了他阴郁的心情。
夏依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韩湮,只好在心里不断祈祷,希望自己能够晕死过去,这样就不必面对盛怒中的韩王爷。
眨眼间,他已静静的立在她面前,她的厢房方圆一公里番外内,静默得掉下一根针也能清晰的听到,她胆怯的心跳声,自然也毫无保留的传入他耳中。
“南疆地域各部族都在盛传,楚国的东华郡主丫鬟在祭祀仪式上晕倒,无人知晓郡主的下落,当夜,依莲神女被人来历不明的掳走,如今行踪不明,桑依琳,平日你密切关注着依莲神女的一举一动,她失踪了,所有人都第一个想到的嫌疑犯便是你和江东王!”
“她失踪与我无关。”夏依琳立刻跳起来反驳,“莫蓝告诉我,依莲神女突然病重,密诏你进她寝宫为她医治,我担心你的安危才会擅闯禁宫。”
突然间,她察觉到韩湮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幽深的眼睛迸射出的冷芒,几乎要将自己削成碎片。
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她惊叫了一声,连忙拉拢敞开至肩膀处的衣襟。刚才他肯定看到,自己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遍布了青紫交错的吻痕。
韩湮冷眼瞪着捂脸装死的桑依琳,心里陡然升起几分厌烦,自己怎么会突然鬼迷心窍的受了她的诱.惑,要了她一次还不够,接下来还在神智逐渐清晰的状态下,接二连三的要她?
“王爷,我们就当彼此都做了一场噩梦吧。”夏依琳拉好衣襟,结结巴巴的说,她实在没有勇气再抬头看他一眼,索性低下头装鸵鸟。
对于他来说,与她有关的一切都是噩梦!但是听见她这样说,韩湮觉得浑身不舒适。突然间很想扭动她娇小的脖子。
等了许久,没等到他的回答,夏依琳那颗悬着半空的心,开始不断跌宕起伏。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坐在没有最高点的跳楼机上,忐忑的等待着堕入地面的那一刻,然而他迟迟不说话,她实在憋不住了!
“王爷,在你准备发怒前,可否听我把事情经过复述一遍?”
她咬了咬牙,抬眸直盯着他森冷的眼眸,一字一顿的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韩湮,从莫蓝通风报信,说到她强迫莫心冒充自己,接着遇到了被内定为韩湮新宠的随心,以及后来看到被高高吊在半空的他……
“桑依琳,你以为仅凭这种低级的谎言,就能愚弄我,借此蒙混过关?”韩湮重重的甩袖,凌厉的掌风划过,原木桌椅应声而裂。
抬眸瞧着韩湮愤怒难堪的表情,她心中一阵刺痛,只是很快的被她习惯性的忽略掉。
夏依琳深怕他控制不住情绪,把自己当桌椅般一掌挥过来,双膝陡然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声求饶道:“王爷饶命,我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没有半句虚言。”
“好一句‘句句属实’!”
他冷笑着讽刺她,伸手粗鲁的捏住她的下颚,“让我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事实。第一,我从未接到依莲神女的邀约,第二,我昨日有些头晕目眩,便是留在厢房内休息,并未踏出厢房半步,而你昨夜闯入的,并非依莲神女所住的幽莲宫,而是我暂住的别院。”
“你的厢房与我的别院仅隔着一条回廊,你从未用另外一头绕到我的别院,自然不清我所住的地方,与幽莲殿有几分相似。”
韩湮抓起棉被盖在她身上,连人带被提起来,施展轻功将她带到自己暂住的别院。
从另外一条长廊绕到他的别院,夏依琳哑口无言的瞪着眼前的景象,眼前的景物,果然与昨日所见的一模一样!
她凝视了他许久,才苦涩的自嘲道:“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你的别院,与幽莲殿几乎一模一样。”
“你到现在还未弄明白,我为什么命令你的两个丫鬟,跪在书房外不许起来吗?”
接连两次打击,终于让夏依琳意识到,这里是充满阴谋漩涡的古代。
在南疆地域的日子过得太安稳,太舒适,让她逐渐放松了警惕。
今日的一切,就像是当头一棒,让她幡然醒悟,自恃做事谨慎小心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