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腕亮出,让老御医摸上把脉,柳笛面上绷着微笑,心中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既然躲不过,就主动迎接命运吧。毕竟怀孕,不是急中生智能伪装出来的。“怎么样?”柳笛明知故问,杏眼一挑,“胎气可还正常?”
这么说,造成她认为自己怀孕的假象。
御煊目不转睛的看着御医,手心中已全是汗,这御医和他并无交际,不知他会不会临时发了善心,挽救柳笛的性命。
“呃……这个……”御医支吾着,微蹙的眉头越拧越紧,“不对啊。”
柳笛心提到嗓子眼,“不对什么?御医说清楚,是孩子出了问题吗?”她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等着御医爆出她心知肚明的秘密——她没有身孕。而御煊亦开始在脑海中编织着说辞,准备向最后向皇帝求情。
“上一次诊脉,不知是那位御医?”
柳笛胡编,“是宫外一位姓胡的大夫。”
“哦。那胡大夫是如何说的?可说您有几个月身孕了?”
“当时已有两个月了。”
“那就奇怪了,微臣摸您的脉搏,却像……却像……”
“有话直说。”御煊冷声道:“御医的诊断是什么?”
那御医摸出个帕子,擦了把冷汗,“微臣才疏学浅,从未见过这等奇事,齐贵人好像已经有身孕一年有余了?”
“一年?有余?”柳笛愣怔,继而笑道:“十月怀胎,一年有余?难道怀的是哪吒?”
御煊微怒,“怎么会得出如此荒诞的结果!”
“可微臣摸出的脉象确实如此,齐贵人难道自己没有察觉吗?”
“当然没有。”柳笛忽有不好的预感,“可笑,上次是两个月,到你这里就变成十几个月,胡扯!”她愤怒的收回手腕,起身指着门外吼道:“难不成你暗指我腹中的胎儿是妖怪不成?滚出去!都给我滚!”
“但是……微臣反复检查,不会有错!”
“出去!”御煊亦怒。
诊出这么个结果,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带头的老太监一看海陵王发怒,在待下去事情会变得不可收拾,忙道:“走!都走!”。手提着御医的药箱,推动了把还想辩解的御医,“别愣着了,走吧!”
不管怀的是几个月的身孕,总之是有了孩子,按照皇帝的旨意,便免除齐氏之死。
等一行人呼啦啦的撤去了,御煊轻轻揽过发怔的柳笛的肩膀,“青墨……你……”
“别说!你什么都别说!”柳笛捂住耳朵,痛苦的大喊:“我什么都不知道!”
御煊扯出笑容,柔声安慰,“你别听他胡说,怎么可能有怀孕十几个月的事情呢!”
当然可能,只要腹中的东西不是人类。
柳笛知道,是那次尚晨……
她低头看着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心惊的想,它竟然风平浪静的躺在腹中一年多,究竟要做什么?一个蛇胎需要孕育多久。
柳笛怕的推开御煊,向外跑去。
“青墨——”御煊赶紧追了出去,“你去做什么?快回来!”
柳笛一出房间,便四下张望,接着向一棵树冲刺过去,抱住树干,便要向往爬。
“你干什么?”这时御煊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你冷静点!”
“我要爬上去!”柳笛一指树顶,“然后跳下来,把它流掉!”
“跳下来,你不也死了吗!”
“死就死了,总比下蛋强!”
“嗯?“御煊猛地想起青墨落水那日,他在太液池中看到的影子,一条巨大的白蛇。
难道是……
“你放开我!”柳笛还是要爬树,“从高处跳下来,一定能把那玩意拿掉!啊!你别拦着我!放我下来!“
御煊抱着柳笛的腰,将她拖回屋内,扔到床上,扑在她身上,狠狠的吻住她。直到从身下之人从呜呜挣扎到面泛红潮,平静下来,方才离开她的唇舌。
“呜呜……”柳笛擦着嘴巴,带着哭腔,“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害怕。”
“你离开这段时间,是被那个东西掳劫了?“
柳笛含泪点头。
“别哭。”御煊含住她的眼泪,“我们想想办法……然后把这件事忘掉。”
“御煊,你听我说……”她抽噎道:“你别嫌弃我……我真的没办法,我根本抵抗不了。”
“别说了,别再说了。”御煊抹着她的眼泪,“都过去了,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把它处理掉,重新开始!”
柳笛使劲点头,哭道:“对不起,对不起,还骗你,我是处子,其实我早就……呜呜……”
御煊笑着吻去她的眼泪,“我不也不是么,别哭了,你不欠我什么。”
她抬头,吸了吸鼻水,眼中波光流转,泪水顷刻决堤,大哭着扑到御煊怀中,把这些日的压抑和心中的恐惧都化作了眼泪。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抹着眼泪,怯生生的看着他道:“御煊,你去要落子汤,我试试能不能把它拿掉。”
“你真的……”
“它不是人,我也不是它的母亲!”她红肿着眼睛说道,语气无比决然。
御煊将她被眼泪浸湿的碎发,拂到耳后,“我这就去说,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哭累了吧。”让她平躺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才起身向外走去。
柳笛目送他走出房间,小手摸着小腹。那会是什么东西?人,蛇,还是人首蛇身的怪物?
哭的累了,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娘——娘——”
“睿庸!!”她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宝宝,向她爬来,欣喜若狂的她一把将他抱起来,紧紧抱在怀中,亲着吻着,“睿庸,想死娘了。”
“那如果睿庸是这个样子,娘还会喜欢我吗?”突然,怀中的宝宝抬起头,一双纯白无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