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母看到自家女儿穿着拍古装戏的衣裳从二楼的房间奔出来,嘴巴呈了个圆圆的o形。
要知道自从学校打电话告知袁靖澜蒸发以来,他们这几个月费了多少力气找她,因是在校期间失踪的,甚至都联系好了律师,准备和学校来一场誓不罢休的官司。
没想到这大早上的,女儿竟然就这么风风火火的从她的房间冲了下来。
袁母揉了揉眼睛,对同样呈僵化石头状的丈夫说:“我们这是睡醒了吧。”
袁父点头,“应该是醒的,我和你做一个梦的可能性不大……”
说话间,柳笛已经跑到了他们面前,噗通一声跪下,指着二楼大声哭道:“你们救救瑞涵,快送他去医院!”
“瑞什么?”袁母扶起女儿,捏了把她的脸,确定她真真实实的被自己搂在怀中,一下子泪如泉涌,对她又掐又捏,“死丫头,你这么久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和你爸爸多担心你?”
柳笛顾不得和父母抱头痛哭,拽着父亲的胳膊,便向二楼跑,“你们快把他送到医院去,洗胃,或者做手术,总之一定要救他……”
“救谁?”难道是女儿流浪在外,结识的乞丐兄弟?
想到这里,袁父咽了下唾沫,心里道,若是个男的,岂不是糟糕了,万一欺负了女儿。
“澜澜,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袁母问。
女人总是专注于细节。
柳笛不答,只是一个劲的哭着说:“救救他,救救他,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死亡威胁自然管用,袁父当即放出豪言,“不管是谁,老爸一定救他。”
可惜事实是残酷的,比如当看到一个古人打扮的美男子躺在女儿的床上。
此为第一重打击,不过,往往第二重打击才是致命的。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从床边扑过来,直奔到自家女儿怀里,叫了声,“娘——”
袁父登时脑袋嗡作响,嘴角抽搐的看向妻子。
袁母惊愕的看了女儿和她的孩子一眼,对丈夫颤声说:“老袁啊……我觉得咱们或许真是在做梦。”
“爸,您别愣着了,瑞涵病的很重,你们快把他送医院啊。”见父母不动,柳笛急声喊道。
“……他是什么人?演员?还有,还有这个小孩是谁?”
问题太多,不知该挑哪个问好。
“救人要紧,这些问题,我都会解释的!”柳笛抓狂,“有什么事比救人还重要吗?”
“对,救人,救人。”袁父摸着自己的心脏,心说,先救人,这些问题稍后再解决,女儿不可能和这个男人……
这时,被高烧折磨的意识模糊的瑞涵,含糊的叫柳笛的名字,“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哪里……”
“瑞涵,你坚持住,我们这就去医院!”
袁父揪心,完了,完了,这个小白脸长的这么好看,一定把澜澜给骗了。
袁母先是一怔,继而忙去搀扶瑞涵,“老袁,想什么呢,送人去医院啊!”
女人对帅哥的好感不分年龄。
袁父恨恨的瞪了柳笛一眼,“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柳笛撅嘴,字字清晰,“他是我丈夫。”
袁父嘴角紧绷就要晕厥,吓的袁母赶忙说:“澜澜,你就别吓你爸爸了,一会非得两个住院的。”
柳笛吸了吸鼻水,抛下双目失神,被现实打击成石像的父亲,和母亲一并扶着瑞涵,下了楼,驱车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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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袁父在车内垂泪,‘哀怨’的从驾驶的位置不时回望后座的女儿,“他究竟是什么人?”
“老袁,你就少问两句吧,救人要紧,救人要紧!”袁母戳丈夫的肋骨,“专心驾驶!”
柳笛道:“我都会解释,爸爸,你就别问了。”
袁母这时回头,上下打量着瑞涵,“你把他的戏服脱了,要不然去了医院,非得引人围观不可,还有你……和他。”
她勉强可以接受,女儿离家带回了帅哥男朋友,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女儿做了妈,她成了外婆。
“乖,睿庸,咱们不穿外裳了……还有,头发也打开。”把儿子的发髻拆了,披在脑后。
袁母见了,说:“这样看着,像是个小女孩儿,他真是男孩吗?”
柳笛抱着睿庸,教他,“睿庸,叫外婆。”
“外……外婆……”
“……这个孩子看着两岁多了,你才离家多久,你在哪捡的?”
“这个么,我以后都会解释。”
现在救瑞涵才是最关键的。
瑞涵高烧不退,以为自己病入膏肓出现了幻觉,对眼前模模糊糊出现的事物,一律归结为幻境幻象。
于是这么想,倒未出现,穿越时空后,对新鲜事物刺激下的慌乱。
“瑞涵,咱们把外裳脱了吧……”柳笛在他耳畔说。
“嗯……”他应着,任她摆布。
这时坐在前排的袁父后后视镜内,仔细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心里悲哀,毁了,毁了,女儿绝对被这死小子给……正在百般纠结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女儿从男子身上解下来的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