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现了幻觉,时间虽然短暂,但带来的信息却清晰无比。
她是和蛇交合的淫|妇,正要面临火刑。
和蛇……难道是尚晨。
柳笛不禁皱眉苦脸,完全没法接受。
“怎么了?”上祖起身,冰冷苍白的手掌抚上她的额头,笑道:“难道又听到媚音了?”
彻骨的寒冷来的正好,柳笛凝眸他,“我险些忘了,该死的笛音折磨了我两年,快点给我驱散掉!”
他调笑道:“没有瑞涵在身边的两年,你是怎么做到克制的呢?想必很辛苦吧。”
“……”柳笛身子后倾,躲开他的触摸,“这个不劳你费心,把我脑海里的黄色歌曲拿走!”
上祖摊手,无奈的叹息,“没有笛子,我恐怕做不到。”
柳笛呈石化状态。
“呵呵,怎么傻掉了。”上祖道:“难道忘记了么,我把它给你了。”
“开,开玩笑吧。”她揪住他的衣领,凶道:“你就这么无能?非得依赖笛子才能做法?”
“你喊破喉咙也没办法。”他淡笑,欣赏着柳笛濒临崩溃的模样,“有力气咆哮,不如去把笛子找回来给我。”
完了,全完了,她记得当初‘瑞庸’说那把笛子危险,她随手就被撇了。这两年王府里人来人往,风吹雨打,找到的概率等于零。
“不,不能用别的东西代替?比如口哨?”
上祖决然摇头。
“你在逗我玩吧。”
“你看像吗?”他不屑的勾勾唇角,“没兴趣开年轻人的玩笑。”
“你等着,我立刻回府去找!”柳笛立即起身,踩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向外奔去。就在打开殿门的瞬间,悠扬的曲调想起,带着似秋日微风般的清爽,缓缓萦绕在她耳畔。
她愤恨的回眸,见他手捏一片花叶,低垂双眸,娴熟的吹奏着,似是察觉到她的敌视,他亦抬眸和她对视,暂挺吹奏,笑道:“当然,我偶尔也会开玩笑。听完这曲,种在你体内的媚音便解除了。”
刚才果然是逗她玩的!她揶揄道:“您真是人老心不老呢,拿我穷开心。”
“呵呵,难得有人来看我嘛,而其还是你……”他眸中闪过一缕别有深意的光华,但在柳笛察觉前,便迅速隐去。
与上次浓丽的曲调不同,这次的音色是别是清爽。待一曲吹毕,他随手将花叶扔掉,漫不经心的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柳笛咧嘴,“我怎么觉得,明明和你聊了许多,却又像什么都没聊过呢。”
“人各有命,你的命运,有你自己选择。我起不了任何作用,至少这一世如此。”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猜谜。”
“呵呵,你放心,尚晨也不喜欢。我相信,他不久就会找上你,与你将事情说明白。耐心等待吧,青……柳笛。”
“哼,如果我有朝一日真能影响尚晨,我第一个让他灭了你。”
“呦——你俩还没成一对,就想借他的力量了。”他给予柳笛鼓励的亲和微笑:“我很期待。”
“改日我有时间定会再来拜访,和您交流音乐。”
“哦?你会什么?”
“会唱《夕阳红》”说罢,柳笛便学着太后娘娘的鼻音重重的哼了一声,摔门走了。
老家伙!白头翁!
—
白雪落在她的睫毛上,融化成了晶莹的水珠,给她的视线打了一层模糊的水雾。她呆呆的站在山岗上,寒风吹破了她单薄的衣衫。
夕阳西下,她的良人今日也未归。
她有些失落的回到了住处,破落的草屋,一贫如洗。
一灯如豆,她执掌着光辉微弱的蜡烛来到墙角的稻草处,将两只老鼠放到白蛇面前,可它动也不动。
不吃么,还是死了。
她试探着摸了下它的皮肤,滑腻而又冰冷。她想救它,可是没有足够的温度拯救它。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对,热水。
一室氤氲,热气缭绕,一桶热水准备妥当。她抱起它,移到木盆前,就在准备将它放入其中的时候,突然砰砰两声,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巧娘,开门!”
她打开门,是村中的几个狩猎的能手,他们拿着长矛,为首的一人向屋内探望,“你有没有看到一条大蛇?”
她摇头。但屋内传来的水声出卖了她,猎户们不顾阻拦,冲了进去。
但屋内只有一个盛满热水的浴盆。猎户看到地上有水渍,心生狐疑,向浴盆走去。突然,她抢过一人手中的长矛,越过走在前面的猎户,将长矛插入水中搅拌。
“你们在怀疑什么?!”
气势骇人,猎户竟被女子的绝然吓到。干笑着退了出去,她将那根长矛扔到雪中,砰的把门关上,靠着木门,缓缓滑坐在地。
哗啦,是撩水声。
她循声望去,一个裸身的男子,正双臂搭在盆沿上虚弱的喘气。
她愕然,无法出声。
男子转过头看向她,眉间烙着一枚如血的妖冶花钿,而那淡极无色的白眸死死的盯住她。
气氛剑拔弩张。
“……这……”此时她出了一口气,道:“变成人形,就能吃饭了吧。这个季节,老鼠比饭要难弄呢。”
—
“喂——”
“啊?”柳笛回魂,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人,“谁,谁叫我?”
“在这里!”某王原地蹦跳,“这里!”
柳笛低头看他,嘲笑道:“‘小王爷,是您啊。对不起,没看到!”
瑞涵冷笑回敬,“你先把衣服穿好再来嘲讽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