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笙歌幽 剑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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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寒剑之影落无痕3

“玉花簪?不是方才你送给汀祈的吗?”浩天不解。

“不错。后来,我入了剑庄,见到了汀祈。当时,她身穿青衣,模样,也甚像莉儿。所以,我当时就暗下决心,要尽自己的能力,来照顾眼前这个女孩。上次我下武夷山,也是为了救她。可是,我慢慢地发现,我早已不是把她当作莉儿的影子或是师妹这么简单。”他喟然长叹,“我当然知道,汀祈对你心生爱慕之情,但是……我又能怎样呢?真的要跟你抢吗?呵!——我们……是兄弟啊。”

浩天微笑道:“义兄,你放心。我只把汀祈当妹妹看待,并无丝毫儿女私情!我要去把话说清楚!”

“不!万万不可!我宁愿你接受汀祈!只要她快乐,我就会感到快乐的,所以……”浩天打断他的话——“你应该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宫林仰天长叹:“天啊!我们这个三角恋情,该何去何从!”

不料,方才的一席话,全都被躲在门外的汀祈听到了,她怒气冲冲地推开大门,走向二人,怫然道:“我谁都不会要的!”说毕,跑向房间,宫林马上跑到她前面,阻拦她,道:“汀祈,长痛不如短痛!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

——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讲的!

“那好,你说你喜欢我,那就请你说出爱我的三个理由!”汀祈无奈地道。

宫林乐道:“那很简单。第一,我喜欢你的纯真;第二,我喜欢你的任性;第三,我喜欢你,因为你爱打扮。”

“呵呵。你的想法和我的截然不同。也许是我没有经历过吧!我认为:爱就是爱,真爱是没有理由的。无论她的样貌如何,才华如何,经济如何。这就是爱的真谛了!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你凭什么去喜欢别人!更何况,你不是一直都把我当成你妹子的替身吗?”

“我承认,我一开始的确把你当成莉儿了,可后来就不是了嘛!你要我怎么说才明白,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说完,去拉汀祈的手。

汀祈一手把宫林的手甩开,怒道:“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这样拉拉扯扯,又成何体统!——什么都不用说了,如果一年后的今天,你我能再次重逢,就证明我们有缘,那时我就答应你。不过,其间,我俩不能相见,不然,誓言就会作废!”说毕,踱步回房。

月,逐渐地暗淡了下来。花儿亦不再趾高气扬地扬眉轻笑。如今的这一切,毫无生机,显得那样的凄楚与苍凉……

笙乐凄婉。——又是笙乐!

浩天一听,便感觉此番吹笙的人便是当初在扬州吹笙者。知笙乐是从剑庄后院传来,而后,急冲冲地到后院去,会一会着神秘人物。

“影笙?”他惊诧道。“是你在吹笙?”

她放下笙,微微点头。“对不起,吵到你了。”

“不。很动听呢!可以再吹一曲吗?”

她不语,只赧然一笑,继而吹笙。——细听此曲,只道是苏轼的《蝶恋花》。词曰:“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一曲吹罢。

不知何时,宫林已来到后院。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他低吟,心情似乎更为沉重。“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 ***

次日一早,东方刚露出鱼肚白。汀祈背了一个包袱,离开了剑庄。

酉时。

无忧道人来到剑庄。

“浩天少侠,了仇大师如今身在武夷宫内。”他道。

浩天和影笙随着道长回宫。

“了仇大师,就是这一位少侠想见您。”道长说道。

“了仇师父。家父是居住在扬州城内的狄海,他吩咐我到武夷山上找您,问‘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浩天道。

“哈哈,原来是浩天啊!”慈祥的了仇大师冁然笑道,“看来,如今,你五‘寒’皆全了!没想到,我居然估计错误了!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有许许多多的寒伴随着你的一生,可以说,你与寒共存!在那么多‘寒’之中,最为重要的,有五个:第一个寒,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解了,然而,它却随着第四个寒的出现,又恢复了!”

浩天、影笙听得一头雾水。

“第一个寒?解了?又恢复了?”影笙问。

“不错。第一个寒,乃体外寒;第二个寒,可想而知,就是与浩天你的命运相互牵连的人;第三个寒,就是兵器。而第四个寒,乃体内寒,或者可以说成心寒。”了仇大师娓娓道来,“至于第五个寒,不提也罢!”

浩天问:“那么,第二个寒,就是影笙?第三个寒,就是寒剑?但,第四个甚至是第五个寒,我还没有经历过啊!”

“我——是第二个寒?”影笙听后,百思不得其解。

“不错。浩天悟性果然相当高!第四个寒,你以为你还没有遇到,实际上,它已经在你体内了!它的出现,是与寒剑共存的!寒剑是至高无上的兵器,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其中,使你体内有阵寒风,使你不寒而栗!况且,寒剑是最特别的兵器,它是一把单刃剑啊!所以说,寒剑,它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同时也可以杀了你!”他激动地说着,但很快地又恢复了情绪,悠悠地道:“体外寒虽解,但,心寒的威力远远大于体外寒,故此,体外寒又恢复了。浩天,你聪明过人,我相信你慢慢地,就可以克服心寒了!至于第五个寒,是你最难克服的一个,但,你必须得克服,不然,它会影响你的情绪,甚至会让你死!”接着,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叫浩天服下。

“浩天,切记,此药有助于防寒。然,天下万物间皆相生相克、相辅相成——有一种名为‘冰寒’的剧毒,是白露驱寒丸的死敌!若有朝一日,你不幸身中寒毒,那么——你就会全身发冷——正如你几个月大之时!到那时,便再无什么药物可为你驱寒了……”

浩天服用后,追问道:“了仇大师,那请你告诉我,第五个寒,就是剧毒‘冰寒’吗?”

“呵呵。当然不会如此简单——它,是比寒毒更为厉害的东西!它就是……天机不可泄露也!知道太多事情,你的人生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他笑道,转身,对袁庄主说:“袁施主,你毋须太在意,得到寒剑,是缘;失去寒剑,也是缘,这是命中注定的,你,就随缘吧!”

浩天听了了仇师父的一番话,有如当头棒喝。“我必当竭尽所能,克服第五个寒!”浩天道。而袁庄主,则是沉吟不语。

了仇又道:“浩天,老衲不妨再跟你说一件事——虽然你的御寒能力虽不如从前了,但你方才服下的‘白露驱寒丸’并不是浪得虚名,它还是有点儿防御作用,因此,你的御寒能力还是很强。——你用得起寒剑!”

他咽了一口唾液,继而说道:“寒剑,称不上邪剑,因为它是众多神兵利器中最具有灵性的一把剑。而寒施主,方才我已经说过,她和你的命运相互牵连,故此,她活着,你就活着;她死了,你也逃脱不了!这是改变不了的。如果改变了命运,你猜会怎样?”

浩天一言不发。

了仇师父微微转身,对影笙道:“姑娘,你手中的剑,是忆忧剑吧?”

“是的。”她回答。

“哈哈!忆忧剑与寒剑,简直就是绝配!用于双剑合壁,事半功倍!”和蔼可亲的他,拉着浩天的手,道:“命中注定,你是寒剑的主人。因此,你必须得善待它。若你认为,你是人类,而剑只是一把非生物,人类远远大于剑的话,那么,你就错了!这种想法必须远离你的心!你定要视它为自己,或把它看作比自己还要重要的物品!”

浩天问道:“如此说来,只要我这样做的话,就可以彻底地控制剑了?”

大师回答:“非也非也。人与剑是平等的,根本就不存在谁控制谁的道理。看来,你那种愚昧的想法早已深深地扎根在你心里了。浩天,你要记住,要达到人剑平等,实难非难,只要把自己的心理纠正一番便可。”

黄昏渐冷。

他们告别了了仇大师,回到了剑庄。

“浩天、影笙,你们日后有何打算?”袁某仁问。

“不知道。我们不能回家,能去哪里?”浩天道。“哦!对了,庄主,汀祈已经走了。她决定去闯荡江湖。”

“这个孩子!我真是不了解她!” 袁庄主淡淡地道,而后,朝浩天和影笙微微一笑,“浩天、影笙,天大地大,总会有你们的容身之所,而你们的武功,并不是很好。——只有练成了双剑合壁,才能立足于江湖之中!这样吧,看我们还算有缘,我就指点你们一二!”

“谢袁庄主!”他们齐声道,而后,相视一笑。

*** ***

八个月后……

经他们的一番努力后,两人终于练成了双剑合壁,也决定离开剑庄,寻找自己的容身之处。

“哎!还有四个月!……浩天、影笙,祝你们一路顺风!”宫林道。

“哈哈,也祝你和伊人在那天相见!”浩天道,这事儿只有他和宫林知道,旁人听得一头雾水。

“把这个带上吧,也许日后会用得上。”袁某仁道,随后把它取出来,递给浩天。——它,就是火褶子。

两人离开了剑庄,离开了武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