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文,你直接告诉我,毅轩醒来的可能性有多大?”谢天成在提到自己儿子的时候,情绪明显有很大的变化。
涵文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不是为了梓依的事情。“毅轩醒来的可能性并不大,是他自己不愿意醒过来,一切都是心理作用。”
“那还有可能醒吗?”这是谢天成最想知道的,就是只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愿意试试,“涵文,为了救毅轩,不管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请你务必要帮我!”
谢天成始终是一代大佬,能够说出这么恳切的话,已经算是不可能中的可能了,恐怕除了为自己的家人,谢天成是绝对不会求人的。
涵文明白谢家人的心情,可是要他放手,真的很难。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失去这样的机会以后便再也不可能和梓依有任何的关系。他,做不到。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毅轩是心理上的创伤,梓依已经不在了,所以毅轩的病,除非他能够想通,不然可能只有一辈子这样子,更可怕的后果是,他心理暗示自己自杀,那活下来的可能便为零了。”
这是事实,他知道的事实。为了自己的爱情,让谢家的所有人陪葬,他是不是太残忍了?梓依,我该怎么做?他心里低喃着,却无法真正的下定决心。
“涵文,毅轩是你的朋友,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一直这样直到死去吗?”谢天成的目光涣散,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彩,他似乎真的老了。
不知道为什么,涵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深意,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在吞噬着他,让他渐渐的开始恐慌。
愧疚!是的,这种感觉归根结底就是愧疚,他对谢毅轩的愧疚。“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我过两天就要离开了,还请您再找一个好一点的大夫。”
“我知道了。”谢天成转身看向窗外,涵文看到谢天成的背影,暗暗地叹气。谢天成又说,“好了,你出去吧,我会重新找一个能将毅轩治好的人。”
涵文的心理上已经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如果让他一直面对着昏迷不醒的谢毅轩,还有谢家担忧的人,甚至于宝宝可怜巴巴的眼神,他的愧疚感会更严重。
立刻预定了两张去洛杉矶的机票,回家的时候便对梓依说,“我们准备搬走了,箬薇,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梓依甜美的笑容带着羞怯,“都说了会照顾你一辈子,我又怎么会不跟你一起去?你说去哪里都可以,如果你想做了云游四海的游医我也愿意陪在你的左右。”
梓依的话无疑是一股蜜,甜润着他的心房。情不自禁的上前抱住梓依,“能有你陪在我的身边,真是我汪涵文几生修来的福气,梓依,谢谢你!”
“涵文,你刚刚叫什么?”原本觉得幸福的梓依突然听到突兀的两个字,心骤然加快,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反正她对这个名字很敏感。
后来仔细的想想,也许是她不愿意涵文将她当成别的女人。是的,她交齐箬薇,是涵文救了她,她要做的是报答,而不是在意涵文以前的感情生活。
“没有...”涵文有些惊慌失措,他一直不喜欢叫她箬薇的,她是梓依,是他爱了很多年的梓依。
“是吗?”梓依失落的松开涵文,他并不愿意告诉她他是什么意思。他的惊慌已经让她明白,这个叫梓依的女人,对涵文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那我去收拾东西了。”梓依推开涵文,孤单的走向二楼,涵文用悲伤的眼神看着自己爱着的女人,他应该怎么跟她解释。
算了,以后这个名字他都必须忘记,梓依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人是齐箬薇。他最怕的还是,梓依脑子里的一小部分记忆不仅仅是在谢氏工作的记忆,还有她的名字,她的爱情,她和谢毅轩在一起的种种。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梓依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叫她老婆,梦到他们一起牵手在一片很大的庄园里,梦到他们和一个小男孩嬉戏。
这个梦让她半夜惊醒,她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有这种清晰的梦是不是表示曾经发生过。她交齐箬薇,未婚,只是普通的小职员。
这些都已经告诉她她所梦到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她又觉得那么的真实呢?翻身起来想要去问问涵文,又觉得还是不要。
这段时间涵文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她再拿这些无聊的事情去烦他,只能让他更加的担心。也许真的是梦吧,一场简单的梦而已。
可是,再次躺下去的时候她再也睡不着,什么原因她自己也搞不懂,突然之间她不想走了,不想离开台北,似乎,这边有什么东西牵挂着她一样。
第二天一早,涵文便将他们的行李放上了车,梓依站在一边,脸上根本看不到什么欣喜。犹豫很久,她说,“涵文,我们一定要走吗?我觉得在这边生活挺好的,突然要换个环境我怕自己不习惯。”
“以前周围的邻居都是黄种人,突然都变成了白种人,我觉得好奇怪,心理上有点承受不了这样的改变。”
涵文温文尔雅的走到梓依的面前,牵着梓依的手,“别想那么多,我们去又不是不回来,这样吧,如果你在那边住不习惯,我们再搬回来怎么样?到那边之后我们先办理结婚手续,你就等着做汪太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