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诩聪面露不悦,“你是不是不思念朕?朕昨晚担心了一夜,早膳午膳都吃的不安生,快点过来,让朕抱抱。”
她冷丝丝才不是备受指使的丫鬟,她是无法无天的冷丝丝!
于是,在蓝诩聪的凝视下,她华丽丽的旋身迈着猫步,妖娆婀娜的往大殿门口走去。
蓝诩聪顿时拍桌子打发龙威,“丹丹,你竟然无视朕的命令?!”
“你以为和我睡过,你就不是蓝诩聪,我就不是原丹丹了吗?可惜,陛下,我还是原丹丹。”
她阴测测的扬起唇角,她不是原丹丹,她是死不要命的倒霉鬼,这回她再不能再等着被摆布,她要先发制人。
“丹丹……站住……丹丹……”
蓝诩聪奔出大殿时,就见冷丝丝橙黄色的锦衣翩翩,蝶儿似的消失在回廊转角,他忙对身后的太监挥手,“快——摆驾未央宫。”
***
冷丝丝在某花妖的帮助下,以闪电般的速度进入未央宫,就见西门少卿与太后正坐在凉亭中对弈。
她慢慢放轻脚步走过去,抬手制止太监的通禀,站在棋盘前静静观战片刻,见太后即将落败,迅速出手捻起黑子,整个棋局突然转换。
“哼哼,你这丫头,刚回来就又调皮了。”
太后慈爱微笑抬眸斜睨她一眼,却忍不住笑着赞叹,“不失为一步好棋,就如同你在大殿上举动,正好把剑架在了西门将军的脖子上,这一招真是‘将军’!”
“没想到,丹妃娘娘棋艺高超,末将甘拜下风。”西门少卿不着痕迹的扯动唇角,这个女人真是一杯浓酒,越品越新奇。
“太后与将军过奖了,丹丹是来给姨母请安的。”冷丝丝这才单膝跪下,恭顺温婉的微笑。
“丹丹,看你这身华美的行头,皇后穿着一身凤袍都没有哀家的丹丹美艳!这些日子,你真是让哀家刮目相看。不过,侍寝之后,应该安分守己,别再乱跑,尤其不要恃宠而骄,陛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皇后、梅妃她们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
“丹丹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少卿,你昨晚都在忙什么?”
“昨晚,末将一直在将军府。”
“将军府……”
太后沉吟着,“你们两个,随哀家去书房聊聊,其他人留在这儿,另外传哀家懿旨,任何人不准靠近书房,若陛下来了,让他在这儿等。”
“遵旨。”
冷丝丝鬼灵精怪的眯了眯眼眸,这天下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风韵犹存的太后娘娘定然是嗅到了什么猫腻,才有此举动。
她看了眼西门少卿,他也正巧看过来,又迅疾的移开视线。
唉,都怪那只花妖给她弄得这身行头,太沉重,太隆重,太刺眼,就连回廊上的护卫都看直了眼。
迈入书房,冷丝丝还没有来得及打量书香满溢的辉煌装饰,便听到太后厉声冷斥,“少卿,你昨晚果真是在将军府吗?丹丹,你昨晚为何从丞相府后院的思过厢房失踪?”
“义母……”
西门少卿正要开口,冷丝丝先笑了笑,“母后,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闲话?是,昨晚,的确是西门将军劫持了我,想杀人灭口,但是,他后来又被薛绿萱劝阻。”
说着,她忽然跪下,“母后,丹丹恳请母后给西门将军与薛绿萱赐婚!”
“丹丹,这是你的心里话?”太后高深莫测的凝视着她,揶揄的笑了笑,“哼哼,你以为哀家会糊涂的只听你的一面之词?你以为哀家这个堪比你亲娘的人会不考量一切?说实话,以你的才智与果敢,诩聪配不上你,哀家亲手抚养你长大,文武双绝更胜诩聪,让你呆在他身边,着实委屈了你。”
“丹丹说的是心里话!”冷丝丝坚定的看着太后,这样受伤的人最少,但是,这太婆的葫芦里似乎放了另一种药,叫人捉摸不透。
“原家的大半家仆,丹心宫里的所有宫女、太监,都是哀家的眼线。你们大概也想不到,哀家还有一个小眼线,那就是少卿师兄夏展颜的儿子,夏子文!”
“夏子文?!”西门少卿没想到那个小家伙竟然是个大叛徒。
“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太后严厉的看着他们。
冷丝丝森冷扬起唇角,老太婆,别以为抓住把柄就能耍恨。“请太后为西门将军赐婚。”
“看来,丹丹心意已决。少卿,你的意思呢?”太后和蔼的凝视着他,“你明白的,你想要什么,哀家都会为你挣到,包括整个天下!”
此话一出,冷丝丝才明白,太后压根儿就是将西门少卿视若珍宝,哪怕他要天上的星星,这个老太婆也会架着梯子给他摘下来。
若非亲生母亲,她怎么会对西门少卿这么好?
就她所知,当今太后并非蓝诩聪的亲生母亲,而西门少卿十几岁被莫名其妙送进宫门,被太后认为义子……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渊源。
西门少卿跪在冷丝丝身边,“义母,儿臣若得不到身边的这位女子,宁愿什么都不要。”
“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才是哀家的好儿子。就哀家所知,那晚侍寝,丹丹并没有与诩聪有过肌肤之亲,少卿,她是你的人。”
西门少卿惊喜扬起唇角,却又忍不住嗔怒,“丝丝,你瞒的我好苦,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