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到底吃的哪门子飞醋?
奉安侯是那个玩捉迷藏的白衣男子?
那个男人一把抓住她,也不是她的错嘛。
她承认,那样捉迷藏是有点解释不清的暧昧,可天地为证,她和什么雍南大王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拍开他的手,冷丝丝背转过去,打算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莫茵儿,你……罢了,看在你重病的份上,本王不与你计较。”
厄斯兰翻身,与她背对背,闭上眼睛,心里却没来由的生出一种充盈的甜蜜感,悄悄扬起唇角。
冷丝丝又咕哝着翻身转过来,“厄斯兰……”
她本是想坚强勇敢、简明扼要的问他最爱哪个王妃,但是,退一步想,一个说习惯了甜言蜜语的男人,一个整天流连花丛的男人,又怎么会在清醒时说实话?
“什么事?”他也翻身面对着她。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冷丝丝这个花痴更加底气不足,心慌意乱,使了使劲儿,还是打消了质问的念头,“忽然忘了要说什么,睡吧。”她颓然闭上眼睛。
看着两人中间碍事的波斯猫,他压下心中的不悦,“你从哪弄来的波斯猫?非得抱着它入眠吗?”
“它叫雪儿,我的……救命恩人刚送的大礼。”
救命恩人?!他早就彻查过,根本没有人救过她。
他不着痕迹的往她那边移近,伸着修长的腿搭在她的腰上,抬手抚摸雪儿雪白的毛,若有似无碰触到她全身最凸出最柔软的敏感部位,邪魅扬起唇角,深邃的眼眸中闪烁星星点点的火花,开口却云淡风轻的问,“雪儿?这名字你取的?”
冷丝丝做梦都没想到,她这顶级花痴会被如此光明正大的吃豆腐,而且这该死的男人还一副很无辜,很纯良,很不经意,很气死人不偿命的悠闲神态。
既然他摸的光明正大,她也不怕说的光明正大。“厄斯兰,可不可以把你的腿和你的手拿开?你刚摸过别人,又来摸我,我心理上觉得这是严重的玷污。”
“玷污?”厄斯兰心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就玷污她一次!
大手一伸,将那只该死的猫丢到床下,翻身压住她。
冷丝丝迫于无奈,直接——装死。
“喂,莫茵儿?莫茵儿?”
见她一动不动,厄斯兰只能挫败的躺去一边,“本王大人大量,也不稀罕吃你这口残渣剩饭。”
可是老天,他的火,要怎么灭掉?
***
五天后,冷丝丝的高烧才缓慢退去。
这五天中,她一直安安分分的品尝着被“禁足”的滋味儿,只有那个叫安孜的丫鬟进来给她送吃的、穿的,还有调补的药。
整个三王妃居室的前后窗口和门口,分别有护卫驻守,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七天后,安孜又进来,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丫鬟,她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冷眼睨着冷丝丝,“雍南大王过来探望你,王吩咐奴婢们帮你更衣打扮。”
雍南大王?
“你说的是厄斯兰的二哥?他来看我做什么?”
“莫茵儿,你别再装傻了,你是雍南大王送给咱们王的,你有性命之忧,他作为你的娘家,自然应该来探视,你的好坏也关系着他的颜面。”安孜热辣辣的讽刺。
冷丝丝对此没有多做回应,只是问,“安孜,你是大王妃的人,还是二王妃的人,亦或许,你深爱厄斯兰,怕我与你争宠?”
有条不紊的忙碌的几个丫鬟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惊讶的看着冷丝丝。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我是你们的三王妃,就算得不到尊敬,也应该得到适当的礼遇吧?我没有打你们,没有骂你们,言语客气,更没有为难,你们凭什么一个个对我如此歧视?我不需要伺候,也不需要有人下跪,我拿你们当人看,你们最起码也应该拿我当人!”
冷丝丝说完,扯掉头上华丽的羽毛发饰,气急败坏的拎起雪儿走出房间。
她一路摸索打听,终于找到恢弘的正堂,精雕细琢的异域建筑美不胜收,堂前还有宽大的水池,池中红鲤游弋,睡莲静美,让冷丝丝有种行走在仙宫的感觉。
与此相比,她那个所谓的三王妃寝居,无疑是一间破柴房!她冷丝丝受到的歧视,实在实在太明显,而且明显的叫人咽不下这口恶气。
门口的守卫通禀之后,冷丝丝听到厄斯兰在室内开口,“这么快就来了?她是迫不及待想见二哥吧?让她进来。”
冷丝丝将雪儿放在肩上,举步迈进去,没有跪礼,没有问安,只是打量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她的眼睛告诉她,皇家的血脉自古以来就格外优渥。
身着金边黑色王袍的厄斯兰俊逸的没话说,慵懒歪坐在宽大的王座上,活脱脱一个微醺的妖孽之王,若不是他肤色白皙,冷丝丝真以为黑衣修颐冒了出来。
而那位雍南大王虽然容貌稍显逊色,眉宇间与厄斯兰十分相仿,气质更加成熟内敛,戾气逼人,奇怪的是,他的双眸黑中透了点蓝色,眉毛浓烈,更显邪魅。
冷丝丝却没想到,这位狠角色会对自己格外客气,他不但没有责怪她失礼,反而起身给她一个亲热的拥抱,柔声安慰,“茵儿,真是苦了你,听说你在这边呆的不习惯,既然厄斯兰没有碰过你,你还是回到本王身边吧!瞧你憔悴的,真是叫本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