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丝丝怀疑穆迦吃错了药,想要听她直呼他的名字,也不用如此重伤自己嘛,她确信,以他的功夫,本是可以躲开那一掌的。
不过,既然他开口,她也乐得省略四个字“雍南大王”,直接喊他穆迦。
冷丝丝一向对天下所有所有的美男都有好生之德,也非常之怜香惜玉。
哪怕是穆迦给她下毒,企图控制她,见他受伤,冷丝丝还是有些心疼。
她半抱半撑的扶住他走向大门,“你要不要紧?”
“要紧,痛的离谱。”
高高在上的雍南大王耍赖似的将整个身体倚在她身上,贪恋深吸着她身上的芬芳,侧首冷睨了一眼怒火中烧的厄斯兰,悄然扬起唇角,柔声在她耳边提醒,“茵儿,你要扶好,我会摔倒的……哎呀,好痛!”
“哪里痛?是不是那一掌击中了后心?”她担心的瞅着他唇角的血,抬手擦拭。
“肋骨也好痛。”
都已经伤筋动骨了吗?冷丝丝心里忍不住斥责,该死的厄斯兰,下手也太重了,这一掌如果打在她这个女人身上,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穆迦是他的亲哥哥耶,见到他过来挡,也应该收一收力啊,这样手足相残,会遭天谴,就算他是花飞修颐的花瓣也不例外。
“茵儿……”厄斯兰迅速追过来,“既然皇兄受了内伤,乘坐马车一路颠簸,恐怕会越来越严重,不如就留在雍北王府暂时修养吧,先让太医瞧瞧状况。”
一直等候处置的奉安侯也跟过来搭话,“王也是为雍南大王着想,三王妃还是不要推辞了。”
冷丝丝顺遂民意的笑了笑,“既然如此,穆迦,你就留下来吧!”
穆迦严词拒绝,他这条苦肉计可不是为了留下来疗伤的。
但是,受伤的人总是容易备受欺辱,没等他再次开口,厄斯兰摆出一副哥俩好的姿态,搭上他的肩,手不着痕迹的按住了他的哑穴。
“既然厄斯兰好意留你,你就不要拒绝了。不回答就是默认答应喽,看你伤成这样,恐怕也不想越来越严重吧!”
冷丝丝也想趁他疗伤之际,从他身上摸到解药,一旦返回雍南王府,她根本控制不了这位雍南大王,只有被他控制的份儿。
***
“穆迦,你怎么了?这都一连两天了,连句话都不说。”
冷丝丝端着药丸坐在床边仔细的打量他,不知为何,调养了两天,他的脸色反而越来越苍白,难道是这药有问题?
雪儿跳上床,也好奇的瞅着一向狂冷的雍南大王。
穆迦张口,除了咳嗽还是咳嗽。
“既然你不想说话,就算了。不过,我体内的毒又连续发了两次,幸亏都是在深夜突发,才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冷丝丝一边喂他喝药,一边劝解,“你也看到了,我是不会杀索塔的,他真的是好人。虽然索塔是皇后与热娜的堂弟,可他是功臣,而且睿智沉着,若是被你所用,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穆迦无奈的对着帐顶翻白眼,难道她真的看不出来,他现在被封住了哑穴吗?
厄斯兰一趁她离开,就封死他的穴道,血脉不畅通,他要何时才能痊愈?
偏偏她还有心思闲聊索塔,一想起他们在亭子里拥吻的情景,他就怒火攻心,病情加重。
而且,若他再不去朝中议事,这件事迟早会传到太后耳朵里,到时候,大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安孜敲了敲门,没有等到回应,便嚣张的闯进来,“三王妃,王说……想吃您亲手做的中原桂花糕。”
冷丝丝凝眉,不禁自问,莫茵儿会做桂花糕吗?
这个厄斯兰是山珍海味吃腻了吧?他还真会刁难人。
“我不会做糕点.”别说桂花糕,就算是蒸馒头她都不太擅长。
“王已经在膳房恭候王妃大驾,这边由奴婢来伺候吧。”
安孜说着,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无视穆迦的冷视,坐在床沿强行将冷丝丝挤开。
“雍南大王是贵客,三王妃笨手笨脚,伺候不周,奴婢会照顾的很细心。”
“安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笨手笨脚了?”冷丝丝就是搞不懂,她哪里对不起这个安孜丫鬟了?为什么她每说一句话都话中带刺?
“既然不笨手笨脚,为何王在膳房等你做糕点,却托辞不去?”
“你……”
哼哼,这该死的丫鬟是在激将她?!
“你等着,我做一大堆的桂花糕,噎死你!”冷丝丝抱起雪儿,晃着让安孜妒恨的婀娜身姿,牛气哄哄的转身离开。
***
刚走到膳房门口,就听到大王妃热娜在里面娇笑连连。
随即传来厄斯兰的声音,“别闹了,你到的要本王来做什么?糕点让下人做就可以,何必亲自动手?”
热娜不依的撒娇,“王,来嘛,一起来和面……您不是一直梦想着过汉人夫妻似的男耕女织吗?他们夫妻平时就是一起下厨做羹汤的。”
冷丝丝迈进一只脚,正见热娜弄着面粉与厄斯兰打闹,热娜沾满面粉的手,正好亲昵的摸在厄斯兰的脸上,那张如玉俊颜顿时显得有些滑稽。
热娜又是一阵娇笑,厄斯兰无奈的扯了下唇角。
冷丝丝抚摸着雪儿顺滑的毛,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她也突然恍悟,这根本就是安孜与热娜故意布好的局——好让她看清,热娜与厄斯兰有多恩爱,就算二王妃古丽死去,也未曾在他们中间增添丝毫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