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什么?”
“小心自己被害,皇兄本是要置你于死地,是莫茵儿借用那一吻,救了你的命。”
索塔听得一头雾水,“王,属下不太明白。”
“那就回去好好想想吧!”厄斯兰往前迈了一步,压低声音命令,“将王府内所有的护卫,丫鬟,花匠,厨子……严查一遍,若发现有不属于王府的,格杀勿论!”
“遵命。”
***
直到深夜,冷丝丝才从穆迦的房中走出来,她心口一阵剧痛袭来,便直接冲进就近一个无人的厢房,雪儿随即蹿了进来。
刚关上门,心口的痛就顷刻间蔓延全身,“啊——”
冷丝丝痛呼着跌在地上,她明显感觉出,这种痛与以往毒发时的痛迥然不同,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毒发的次数频繁,毒性也加剧了?
仿佛有两只手正在撕扯她的心脏,她痛的整个身躯痛的蜷缩起来,肺腔内的空气也不够用,急促的喘息着,大声咒骂,“穆迦你这个混蛋,姑奶奶忍过这一关,绝不会饶了你!”
“喵,喵……”雪儿焦急的围着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的冷丝丝打转。
片刻后,见冷丝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它迅速跳向窗口奔出去。
厄斯兰正在书房中埋首政务,听到门响动,抬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重又专心下笔。
眼前却突然一道白影蹿过来,他戒备的迅速晃着椅子后仰,待看清楚是那只波斯猫时,才压下惊愕。
“你真是叫本王惊讶,怎么到这儿来了?”
“喵,喵……”雪儿叫了两声,跳下桌子,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是说,茵儿有事找我?”
他迅速起身跟过去,一路跟进前院穆迦寝居一旁的厢房门前,才停住脚步。
见雪儿抬起两只前爪,在门板上胡乱拍弄,他便推门进去,却便见冷丝丝躺在地上。
“茵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他迅速将她扶坐起来,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弱的几乎已经感觉不出。
抱起她放在床榻上,忙命人招呼了太医过来诊治。
“太医,她到底怎么了?”厄斯兰紧张问询。
太医从她手腕上收手,却惶恐的俯首跪拜恳求,“王,请恕罪,回天乏术,老臣救不了三王妃。”
“救不了?回天乏术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死了?厄斯兰推开他冲到床边,伸手按住她脖颈间的脉搏,已经摸不到任何跳动,“不,不会的,茵儿,你别吓我!”
他慌忙掀开被子,扯开她的衣襟,手按在她的胸口上,那个部位已经一片死寂。
“莫茵儿,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一走了之?你让本王怎么办?”他颓然对太医摆了摆手,“退下吧,此事先不要声张。”
太医刚刚掩上门,他便愤怒的起身冲进穆迦房中,解开他的哑穴,将他拖起来,拉进厢房。
“你满意了?看看你的杰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穆迦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莫茵儿,怀疑的看了眼厄斯兰,“她……她怎么了?”
“你还装?皇兄,你要我站在你这边帮你,何必要一个女人出马?直接找我谈就可以,你何必毒死她?”
穆迦心里却惊异不已,他给她下的毒,只是小惩而已,痛过五十次,毒性就会自行消散,怎么可以致死呢?
他将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一吻,确定她真的没了脉搏,才顺水推舟,摇头失笑。
“三弟,这些年,我的确是想要你帮我站稳脚跟。但是,你真的错怪我了。
茵儿是我的最爱,先前因为她无法接受我,我一怒之下将她送给你,后来听说热娜谋害她,我怅然若失,一直寝食难安。
随后,得知她死而复生,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接她回到身边。
可……毕竟她已经是你的王妃,碍于伦常,我一直没有碰过她,只想把她的失忆症治好,好让她记起我……我怎么会毒害我最爱的茵儿呢?”
厄斯兰怒极,将他从床边揪起来,狂冷逼问,“你还在编造借口?菱花老人去你府上做什么?说啊,怎么不吭声了?”
“你还不知道吗?茵儿是菱花老人的爱徒,他是去探望茵儿,给茵儿治疗失忆症的。”
“你说什么?莫茵儿是菱花老人的爱徒?”厄斯兰只觉得匪夷所思,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莫茵儿能从寒潭井中飞身而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心底的疑问解开,另一个疑问却接踵而至,“既是菱花老人的爱徒,她怎么会中了如此剧毒?”
穆迦佯装惊愕的恍然一愣,推开他,转身扑在冷丝丝身上抱住她嚎啕大哭。
厄斯兰被他弄的手足无措,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见过穆迦如此大哭过。“皇兄,你哭什么?”
“是我害死了茵儿,我不该让她师父来,死的人应该是我……菱花老人投靠突厥,我不该再相信他……是我没用,是我该死!”
厄斯兰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但是,如果不是穆迦下毒,莫茵儿刺杀索塔一事,又如何解释?
尽管他心里还有疑虑,却也不想再追究,如今是死无对证,就算逼问,穆迦也不会承认,厄斯兰太了解他这个皇兄的阴险个性。
“皇兄,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不要太难过。”他安慰穆迦,也是在安慰自己,但是,他却觉得自己仿佛也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