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良心的女人是瞎子吗?她说得轻松,他这满身的火,要怎么忙正事?
厄斯兰见她带上门溜走,只能无奈的运功压火。
将她留在身边果真不是什么好事,不但弄得自己耽搁政务,还总是如此狼狈不堪,但是,不将她钳制在视线之内,又怕她会真的出事。
“来人!”他闷坐在高背椅上颓然喊了一声。
一个护卫走进来,“王,您吩咐。”
“找五个精锐,暗中保护茵儿王妃。”
“遵命!”护卫答完,却没有马上离开,“王,热娜王妃一早求见,已经来过七八次。”
厄斯兰阴冷凝眉,“叫她安分守己,乖乖呆在她的房内,若再敢乱跑,挑断她的脚筋!”
“遵命!”
***
冷丝丝迈进王府后院的书阁内,几个司职的管事忙停下手中的活,恭谨俯首,虽然并没有喊她王妃,却也看得出,她冷丝丝的光辉形象就算是用男装遮掩,也璀璨依旧,光鲜夺目,这让她心里多少好受了点。
但是,她哪里知道,是因为那只波斯猫雪儿站在她肩上,才宣告了她三王妃的真实身份。
书阁管事客气问,“莫公子有事?”
“你招呼我就行了,其他人都忙吧!”
这王府书阁怎么弄的比图书馆还大?她也乍觉自己像市长视察,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笑脸相迎,反倒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我没什么大事,只想把这幅画装裱起来,挂在房中。”
管事接过画,打开看了看,也不免震惊。“美,这画工巧妙,这画上的男子更是惊为天人,咦,这男子好像咱们王!”
“呵呵,就是他。”冷丝丝扫视一眼画上的题字,“管事,你能不能帮我将翻译一下这行字是什么意思?”
管事一看是厄斯兰的字迹,怕说错什么,便只是笑了笑,“难道王没有解释这行字的意思?”
“他说这是他的名字。”
“王是不会骗莫公子的,就是他的名字。”管事说完,忙拿了画去装裱。
冷丝丝这才放下疑惑,却又奇怪,她并没有告诉管事这是厄斯兰题的字,他认识厄斯兰的字迹,所以拒绝翻译?
罢了,不过是一行字而已。她出来只是躲避厄斯兰腻死人的亲热罢了,何必弄得自己神经兮兮。
***
临近黄昏,厄斯兰拉着冷丝丝在武场挥剑练功,打了半个时辰,冷丝丝累的满头大汗,直接蹲坐在武场上耍赖。
厄斯兰煞有介事的命令,“你现在是护卫,就要有个护卫的样子,陪本王练功是你的份内事。”
他是疯子还是傻子?在自己家里也这样神经紧绷,活到这份儿上,真是累死人。
冷丝丝也恍悟,这偌大的雍北王府,根本不属于厄斯兰,只能尊称为——王土。
他的敌人,他的对手,他的朋友,他的兄弟,还有他的妻子都在关注这里面的一举一动,像个暗含惊险的漩涡,让他片刻都松懈不得。
“丝丝,怎么了?”
这样坐在地上也能恍神,真实服了她。
“厄斯兰,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她仰首看着他一身玄青练功服,他气势凛冽,神武勃发,在夕阳的余晖下,却更显得孤冷傲然,她也仿佛这一刻才刚刚认识真正的厄斯兰。
他不解的丢下剑,坐在她身边,“在想什么?”
她掰过他的肩,让他躺在武场的草地上,枕在她的腿上,示意他闭上眼睛,轻轻的帮他按摩额角,眉峰。
鼻息间萦绕青草芬芳,萦绕她身上淡雅的琼花之气,紧绷的经脉在她轻轻的揉捻下缓缓放松,他却仍是不解。
“丝丝,你到底怎么了?不是排斥本王碰触吗?怎么突然如此亲昵?”
她贪恋的看着手下俊逸的脸,手指抚过他的剑眉,“厄斯兰,我知道你很累。”
“有你在身边,本王怎么会累?本王开心,惬意,幸福。”
“你就像一块儿包裹着火石的千年寒冰,你的冷,你的绝,叫人惧怕。你借用女人来慰藉身体,心却在孤独燃烧,纵然溢满泪,也无人能懂。你看似阴险,却善心未泯,但是,世人却不容你纯善分毫,于是你让自己变得狠绝,不可侵犯……”
“你倒是看到本王的心!”他打断她,口气却骤然冷凝,带着三分气急败坏的恶劣。
她看透了穆迦,顷刻间夺走了穆迦的心。
现在,又轮到他了吗?
他可以让自己喜欢她,但是,他不想让自己处处受她牵制,他厌恶这种无法自主的感觉!如果有一天,她离开,她死去,他却交付了心,他怕自己会一蹶不振,无法独活。
趁冷丝丝不备,忽然跃身而起,抬脚飞踢,地上的两柄长剑飞向远处的武器架,准确归入原位。
剑气震的架子晃动良久,她收回视线时,他已经不见人影。
她忍不住摇头失笑,这家伙有必要躲闪吗?不过是被戳穿而已。
她拍拍身上的尘土,整了整衣装起身准备回房,奉安侯却拿着一个红色的折子追过来。
“三王妃……莫公子,莫公子,你见到王了吗?”
“他心情不好,不想被人打扰,你有事?”
索塔递上宫里送来的请帖,“这是皇后娘娘的邀请,你救了她与热娜王妃,她摆了答谢宴,盛情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