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丝丝不得不临阵磨枪,在脑海中仓促搜寻曾经被穆迦赶鸭子上架练就的菱花派武功。
齐嬷嬷冲上来时,她眼疾手快击出一掌,虽然内力不强,齐嬷嬷臃肿的身躯却还是飞出去砸碎了桌子。
“哈哈哈,果真是重量级嬷嬷!”冷丝丝幸灾乐祸的大笑。
珍妃让太监扶起齐嬷嬷,优雅端起茶杯,仪态万千的抿了一口。
“苒凝,今儿本宫与德妃娘娘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探视,你如此出手打伤老嬷嬷,可别怪本宫与德妃出手反击!”
“恶人先告状!”正当防卫的人是她冷丝丝才对吧!
嗖嗖嗖——那几个宫女倏然从腰间抽出一条条蛇鞭,对她招呼过来。
果真,女人的报复比洪水猛兽还可怖!
冷丝丝头皮森麻,她生平最怕蛇,加上一个鞭字更怕。
这两个老女人竟然找来这么多打女,她冷丝丝的面子可真够大的。
可是,除了齐嬷嬷,她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她们,没有将她们扶上后位,就是她的错吗?后位只有一把椅子,都爬上去也不够坐呀。
尽管冷丝丝躲闪迅速,却还是挨了两鞭子。迫不得已,只得跳窗。
她今儿与窗子特别有缘,太阳还没落山,她就从窗子里飞出去两次。同样的,与湖水再次亲密接触。可怜了腰间那道冗长冗长的伤,似乎没有痊愈的一天了。
珍妃却还不肯罢休,与德妃走出湖心轩阁,命令驻守门外的护卫,“去将那个野丫头给本宫抓上来,若是她乐意呆在湖中,就让她多喝几口湖水!”
护卫们相视一眼,都纷纷跳下水。
该死的老女人,真要赶尽杀绝?冷丝丝见势不妙,迅速憋气,钻进水里往远处游去。
***
湖对岸,疏影亭,褚希正与蒙古使臣商讨两国盟约。
使臣滔滔不绝,“二王子殿下,我们蒙古国此次将最好的珍宝与美女奉上,有万分的诚意建立盟约……去年,凌阙前皇帝苒惊辰发动两次战争,强占我们在南部的大片草原……”
褚希自打进了亭子便未发一语。
他站在亭边,望着远处被夕阳余晖笼罩的湖心轩阁,心痛得抽搐。
使者狐疑的瞟了眼黑衣浓重的背影,立领遮挡了他脸上的神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神游太虚。
“王子殿下能否答应将草原还给我蒙古?王子殿下?”
“休想!”褚希突然转身,吓得试图走上来的使者蹲坐回去。
“蒙古只有两条路,要么纳贡,要么等着变成凌阙的一部分。若选择后者,我一个人便能踏平蒙古。你可以回使者寝宫了,不送。”
使者在他凌厉的逼视下没敢再开口,转身匆忙逃离。
褚希一脚踢飞沉重的石桌,该死的,为何满眼满心都是她的影子,那座该死的湖心轩阁,为什么非要建在那里?他明明一跺脚便能飞过去探望她,却又惧怕她疏离的眼神。她将母妃推向后位,便是意味着恩断义绝,他却什么都不曾为她做过。
褚希懊恼崩溃,蹲坐在水边的石头上,却被突然浮出水面的美人鱼喷了满脸的水。
“该死的!”他气急败坏的怒斥,抹掉脸上的水,却惊呆……
他怀疑自己相思过度出现了严重的幻觉,这活脱脱的出水芙蓉,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苒凝?
冷丝丝咳嗽着换气,调皮地将两条红鲤丢到他怀里,笑容绝美惊艳,让他可怜的心脏漏跳一拍。
“哈哈哈……希,你怎么了?瞧你傻呆呆的。我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游过来竟然遇到你这个大帅哥?!”
为庆祝自己历劫重生,她兴奋扑腾着水溅了他满身。
褚希敏锐发现她手臂和侧胸的鞭痕,“你受伤了?”
“珍妃德妃到湖心轩阁找我麻烦,她们……”冷丝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褚希拎出水面。
他扯下身上的黑袍将她包裹成粽子,打横抱起她,往烈忻宫的方向走去。
“希,等一下。”她发过誓,不再与他纠缠不清。“还是去端淑皇后的寝宫吧。”
说到底,她仍是排斥他,躲着他,甚至不想与他共处一室!
褚希压抑怒火,“至少应该先处理伤口。”
“这点伤没什么。”她笑了笑,“我是夙王妃,不方便这样湿淋淋的去烈忻宫。”
他终于还是妥协,“好吧,去凤安宫。”
“呃……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去,你……你不要和我一起!”她挣扎着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将身上的黑袍还给他。
这件超大立领的黑袍是在太扎眼,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他的,若是端淑皇后看出来定然又会臭骂他。
她宁愿在大庭广众之下显摆湿淋淋的落汤鸡模样,也不想再给他惹麻烦。
“凝?为什么?”
一件袍子而已,她至少应该遮挡一下身体,她身上的睡裙都紧贴在身上,与一丝不挂有什么两样?
冷丝丝加快脚步,不敢回头,不敢开口,甚至不敢呼吸,眼泪已经积满眼眶,若稍动,就会泪流满面!这便是忍痛割爱的感觉吧。
她会将他扶上皇位,让他成为天之骄子。
她真的好好好喜欢他,所以,要给他最好的。
***
褚夙在曼谒国君居住的使者寝宫内更换了一件又一件衣装,却仍是没有挑选到一件合适的。
宫女们被他冷寂的愠怒吓得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