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不可置信的怒视着他,“花飞修颐,你疯了?竟对玉帝下手?”而且,该死的是,这家伙不直接下手,却逼迫他也跟着做帮凶。
花飞修颐依然是沉稳内敛的花之王,却变得比以前更加妖邪可怕,也更卑鄙!他的力量正在积聚,等所有的花瓣回归之后,他这个阎王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的确疯了,为爱情疯狂,值得!”
修颐淡雅扬起唇角,笑容风华绝代,让满园花儿都颔首失色。
“你还做了什么?”
共处冥界多年,阎王十分了解,修颐若是做一件事,必定设想周全,不留任何遗憾——冷丝丝的死除外。或许,也正因如此,修颐才对她心有亏欠,也更在乎她的感受。
“去天上做神仙有点无聊,所以,让十二花妖也品尝了一下催情圣药。”花飞修颐轻描淡写。
他还记得,上次丝丝说给十二花妖配对的事。他相信,现在的搭配,丝丝应该不会有意见。
“妖孽!”阎王气不打一处来。十二花妖跟了这样的主子,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花飞修颐眉一挑,突然大笑。“哈哈哈……我本就是妖,无恶不作的妖!
自从厄斯兰被丝丝亲手杀死之后,我深处煎熬,每次想起她的笑,想起她为我执着的付出,痛楚才会减少。
前些天,为了以后成神成仙,我亲自往天庭跑了一趟。
天庭是很美,看上去一尘不染,那些洁白的仙雾下,却尽是不可思议……
玉帝背着王母去月宫,七仙女痴恋董永,财神、太上老君偷下凡尘,还有什么天王,元帅,一个个成神成仙却道貌岸然,本尊不屑与他们为伍,做妖更纯粹,更真实。
丝丝常说一句话,只羡鸳鸯不羡仙!本尊喜欢这句话,也喜欢她的洒脱与执着。”
“你已被冷丝丝荼毒!”
“阎王就喜欢给他人定罪,而且是莫须有的罪。
阎王动情,是因自己六根不净,与丝丝无关,也并非她荼毒。
她说过一句话,爱与不爱是一个人的事。
你爱她,她并不知情,也不会给予任何回应,痛的是你自己。”
“你……”阎王苦笑摇头,是,她说对了,爱与不爱是一个人的事。他因为她的一颦一笑牵扯神经,她却依然潇洒开怀。
“丝丝是很喜欢阎王的美貌,但是她的心里只能有我!”修颐意有所指的提醒。
“花飞修颐!”阎王不想再听。
转瞬消失的艳红身影只留下几片曼珠沙华,阎王无奈的拿起桌上的小瓶子。
“花飞修颐,爱情,真值得你如此牺牲吗?”
***
不明实情的冷丝丝坐在奈何桥上托腮做沉思状,看着波光粼粼的冥河水,满脑子都是十二花妖偷情的绮色画面。
就连阎王义兄也喝忘情诀……
她开始相信,妖与神,其实都有七情六欲。
八卦心性又起,她问孟婆,“义母,你和其他人偷过情吗?”
“偷……偷情?”偷什么不好,非要想不开去偷情,这丫头今儿脑子被雷劈了?
义母摇摇头,指尖流溢三昧真火,给汤锅加热。
一见到花妖就两眼放光,花妖不在就胡思乱想,冷丝丝,真是无药可救了,得让她做点事转移心神。
“丝丝,把这些碗洗干净。”
洗碗?欺负她?
“义母,您一道咒语就能让碗变干净啦,干嘛要我动手洗?”冷丝丝半是撒娇的在一旁央求,“义母,你年轻的时候,有没有爱过什么人?”
“……”
见孟婆笑容敷衍又古怪,冷丝丝识相拿起碗慢吞吞的清洗起来,“做神真的那么好吗?放弃自己爱的人,去过无欲无求的生活,自私,自利,说什么普度众生,心无旁骛,统统是屁话!”
孟婆凝眉叹息,坐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心底却因她的话隐隐作痛……
“丝丝,好勤快呢!”花飞修颐旋身而至,翩然立在奈何桥如玉的桥柱上,紫红的王袍因真气冲击,飘渺绝艳。
他玩味俯瞰着她专心洗碗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唇角。虽然这女鬼有点诡艳,却看上去有一种潜在的贤淑之气,以后,应该会是个好王后,
冷丝丝听到修颐的声音却有些担心,头都没敢抬——这家伙铁定是因为十二花妖的事来找麻烦的。
“丝丝?”
她竟然有胆装作没有见到他?
在阎王面前有说有笑,却拿他当空气!
哼哼,她是嫌他脾气太好了吧!
“呃?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某花痴佯装刚看到他。
孟婆摇头失笑,义女装得实在很烂,在这只花妖面前,冷丝丝做什么糗什么。“丝丝,那只碗快要被你洗破了。”
“哦。”冷丝丝不悦嘟起嘴,“修颐……那个……”
十二花妖的事不是她做的,圆明园也不是她烧的,广岛与长崎的原子弹也不是她丢去的,她真的很冤枉,比窦娥还冤,她只是欣赏了一下绮色旖旎罢了。
“到底怎么了?”她那是什么表情?看到他有必要如此窘迫吗?罢了,他可以暂且当她还在为塔里斯的辞世伤心。
“我什么时候再去找下一片花瓣?”她好不容易想到正当的话题。
修颐瞬间闪身到她面前,飞扬的花瓣将她包围,宛若拥抱般温柔甜腻,但,最甜最腻的,还是他清雅如水的声音。“这么快就想离开我?你真的一点都不思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