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露刚散,岚煞便被太监通传前往皇帝寝宫。
临行前,他给榻上的佳人留下一吻,“丝丝,多睡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冷丝丝凤眸半眯,拉住他的手在脸上蹭了蹭,猫儿似的甜腻一笑,“去吧,我等你。”可怜的岚煞,被黑心黑肝的黑衣修颐借用了身体都没感觉。
他宠溺帮她掖好被子,拉好帐帘,才依依不舍地踏出房门。
“神医的笑真是绝代风华。”老太监赞叹着,“咱家还是第一次见神医笑呢!”果真,美若仙,魅若妖。
“公公过奖,岚煞只是心情好。”
“咱家看,神医是遇上了心爱的女子吧?”
“公公能看得出来?”
“咱家伺候陛下多年,见多了这些,听说神医鲜少碰女子,恐怕这次是碰到冤家了。”
“冤家?这倒是个好词。”
她的确是他的冤家,总是让他揪心,总是让他心神不宁,看不到时,又总想,看到时,却还觉得不够。
昨晚缠绵悱恻一整晚,他不但没有觉得累,反而精神倍增,体内像是还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想起她恬静的睡容,又忍不住扬起唇角,这也才嗅到满身都是她的琼花芬芳,指尖也仿佛还留有抚摸在她肌肤上的柔滑感觉。
她在耳边蛊惑地娇呻,她迷离如丝的眼神,她柔软纤美的腰身……一切一切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仿佛昨晚那个为她神魂颠倒的他不是自己,却又确确实实是自己!
这是在宫道,人来人往,众目睽睽,他到底在想什么?
“神医,你的鼻子出血了!”老太监忍不住笑着打趣,“想必那位女子定是绝代佳人!”
岚煞在心底低咒,该死的,他还从没在人前如此狼狈过。
看着岚煞匆忙的擦拭鼻血,他又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何人,让如此俊雅的岚煞神医倾慕,而且,单是想想便失控至此。
“神医,那位女子是我大月氏人么?”
岚煞确定血已止住,才匆忙回应。“不,不是,她不属于这里。”
“那……是崎露娘娘为神医甄选的宫女?”
“恐怕公公猜不到。”
太监笑了笑,“要论美貌的话,咱家觉得,只有艾提米部落的第一艳姬方能与神医匹配。”
这老家伙竟然歪打正着?!
岚煞忍不住摇头失笑,“公公果真如此觉得吗?”
“传说,第一艳姬艳如漠域晨曦,耀人眼目!只可惜,让鹰王娶了去。可鹰王也福薄,今儿从鹰王府传来消息说,第一艳姬已亡故。”老太监摇头感慨,“红颜薄命呐!”
岚煞眸光一凛,没有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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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露妃在花园中溜了一圈,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屏退陪侍的宫女,进入岚煞寝殿,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生怕岚煞的气息会被晨风侵袭。
自幼,岚煞便不喜别人碰触他的东西。崎露也习惯趁他不在时偷偷潜入他的居室,摸摸他用过的茶杯,碰碰他梳理发丝的梳子,甚至,躺一躺他睡过的床榻,偷偷的恋着,小心翼翼自欺欺人的亲昵着。
纯白的纱帘与碧绿珠帘是她亲手布置的,这座宫殿在岚煞住进之前的一个月便已布置好,依照岚煞在琼克孜部落居住的行宫装点,连一个小小的香炉,都力求一模一样。
在殿内流连片刻,她迷上眼睛,兀自沉醉于岚煞留下的气息——尽管岚煞没有留下丝毫气息,她也仍是沉醉。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走到垂散着帐帘的床榻边。
“这可不像岚煞,起床后竟然忘了……”
挂起帐帘,崎露的声音顿住——榻上躺了个睡美人,帐内弥漫着一夜欢爱的痕迹。
某只睡到日上三竿的花痴懒虫,还在与周公帅哥谈情说爱,浑然不觉大难临头。
她昨晚实在太累,黑衣修颐囤积几千年的情~欲一并爆发,让她疯狂的********,差点晕厥断气。
崎露看到了她真实的脸,她额上的红宝石,她左肩的蓝色蔷薇刺青,以及……床单上的鲜红印记。
“哈蒂娜?!”
她不可置信叫出这个名字,像是发狂的母狮似的,扯住冷丝丝的发丝,将她拖下床。
“贱人,你怎么会在岚煞的房里?你对他做了什么?”
雪儿从窗外适时跳进来,嘶叫着在崎露手背上留下三道血痕,她不得不松开痛呼不止的冷丝丝。
“该死的,这只猫是你的?”亏她昨晚上抱它,“死猫,竟然偷袭本宫?!”
“它是我的,叫雪儿!”冷丝丝揉揉被扯痛的头皮,忙将雪儿揽在怀中,“大清早的,崎露妃就如此火大,小心长皱纹变丑妇!”
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自己霸着皇妃的位子,还企图霸着岚煞。
崎露妃怒极恨极气极,只想将她千刀万剐,凌厉的凤眸顿时怒火迸射,本想冲上来便要对冷丝丝拳打脚踢,却又瞬间忍住,计上心来。
“呵呵……你不要放在心上,本宫以为这殿内无人,还以为你是窃贼,所以,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
好一个一时冲动!
冷丝丝这从地上站起身,妖娆着伸展未着寸缕的娇躯,炫耀满身如花瓣似的吻痕。
她佯装无意地冷睨一眼被气疯的崎露妃,阴柔地凑上去。
“贵妃娘娘看上瘾了?我的身体美到男女通杀了吗?都怪岚煞,折腾了一整晚,人家说不要,他就偏要,停都停不下来,真是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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