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溟希不耐烦的回应,“找人。”
“苏绫儿被……被我包下了。”
门内的男人战战兢兢,苏绫儿是红牌花魁,花了大价钱,决不能这样拱手让人。
“本王不是找苏绫儿,而是找舍妹易芷蝉!”
“蝉郡主怎么会在这儿?小王爷找错地方了吧。”男人堵在门口不让进。
易溟希有些恼火,一掌挥过去,将男人打晕,命令身后的护卫,“给本王仔仔细细的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是!”
不到片刻,衣柜便被打开,刺目的光亮直冲眼帘,让冷丝丝忍不住抬手遮挡。
“小王爷,蝉郡主在这儿。”
易溟希直接冲过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出去推倒镜子前,“瞧瞧你这样子,你是要丢祁阳王的脸,还是要丢易王府的脸?”
冷丝丝无辜的看向镜子,却发现身上竟然只是淡紫色的裹胸长裙和一袭白纱,胸口还绣了一朵洁白的芍药,别样妩媚,护卫们一双双狼眼死盯在她的脊背上,白纱轻盈晃动,肌肤若隐若现。
冷丝丝无辜打量镜中的自己,露的也不是很多,比现代的露肩晚装礼服还保守一点点。“哎呀,真是美呢!难道……不好看么?”易溟希那是什么表情?活像是她没穿衣服似的。
“好看!”一群护卫异口同声。
易溟希无奈的从衣柜里拿了苏绫儿的披风给她罩在身上,阻挡护卫们的视线,“都愣着做什么?去找鸨母来!”
两个护卫出去,其他护卫顿时都绷紧神经,冷丝丝身上移开视线。
易溟希这才将矛头转向罪魁祸首,“易芷蝉你给我乖乖坐下,父王稍后就赶过来。”
“有必要这样大动干戈吗?!”
“有!”易溟希回答的郑重其事,虽然只是一个字,却渗透出事态的严峻。
冷丝丝开始忐忑不安。
她不过是从祁阳王府到了夏侯府,又从夏侯府到了这儿而已,除了和那只花妖一场翻云覆雨之外,没有做过杀人放火的事。
惨了惨了,易王爷一来,又要破口大骂。她必须建立起强大防线,抵挡人家老当益壮的骂词,膝盖也可能会受苦,更甚者,说不定还会挨一巴掌,更恐怖的是有可能会挨鞭子……
她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念叨,老天爷,一切都不是我冷丝丝的错,都怪那只该死的花妖。
看着她诚惶诚恐的走来走去,易溟希幸灾乐祸的笑,“现在害怕了?逃出祁阳王府时,怎么不想想后果?”她在嫁给夏侯烽之前可是聪明绝顶,怎么现在不怕欺负了,反倒少根筋儿?
冷丝丝当然知道后果严重,而且当时她也并没有想逃。
举世无双、做人最有原则的绝代花痴——冷丝丝,面对新郎祁阳王的质问,她本是要秉承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原则,抗下红杏出墙的千古骂名。
却没想到,趁祁阳王翻看床帏的时,黑衣修颐一眨眼将她带去了夏侯煊的房内。
不过,睡了一夜,她又被那只花妖带来了这儿。
实际上,她也被弄糊涂了,不知道那只该死的花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就在冷丝丝左右思量天人交战时,两个护卫抬着身型肥硕,满脸脂粉的鸨母进来,苏绫儿见境况不妙,慌忙裹上衣裙,想要逃去其他姐妹房内,易溟希却突然摆手,两个护卫架住她。
“小王爷饶命,我真的没有窝藏蝉郡主,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躲在衣柜里。”
“抓你,并非因为你窝藏郡主,而是因为别的。”
“别的?”苏绫儿娇俏的脸顿时苍白,“是关于祁阳王常来的事?呵呵……王爷,男人还不都一样吗?”
“住口,再多说一个字,本王就割了你的舌头!”
苏绫儿倒抽一口冷气,不敢再出声。平时,她能迷倒很多男人,偏偏这个易溟希不着道,她真的怀疑,易溟希是个顶级断袖。
就在苏绫儿如此认为时,易溟希却命令护卫将打晕的男人丢出门外——他无意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非断袖”。
霎时间,整个房间清爽了不少,却一片死寂,冷丝丝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数时间。
房门外一片混乱,喧嚣吵闹声顷刻间停止,艳红的地毯上踏上一双精致的暗黑靴子,威严的气势让众人纷纷俯首跪下,“易王千岁千千岁。”
响亮的呼声一直传到楼上房内,让冷丝丝瑟瑟战栗发抖,“溟希,一会儿父王开骂,你可要帮我说句话。”
“你昨晚在夏侯煊睡在一起的事,父王已经知道了。”易溟希阴笑不语,“是夏侯煊自己招认的!”
“什么?”冷丝丝惊声尖叫,“夏侯煊怎么可能自己去招认?他疯了吗?”
两家仇怨已深,易王会作何反应,她着实不敢想象。
“溟希,你一定要帮我,昨晚我不是有意要去夏侯府的,是夏侯烽的鬼魂带我去的。”
说到底,罪该万死的是黑衣修颐!
“易芷蝉,你以为我会帮你?被藏獒咬伤的手才刚刚痊愈,先前我还帮你在祁阳王府放了五包泻药,你可一个谢字都没有。现在,我总算看清楚了,易芷蝉还是个疯子,满脑子除了夏侯烽没有别人。”
“就知道你是个吝啬鬼,不帮算了,姑奶奶不怕死。”
冷丝丝心一横走到房门口,准备在易王进门的第一时间就……下跪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