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将军,把祁阳王压入大牢,听候发落。”皇帝冷声命令。
程泓推门,带了两个宫卫进来,将祁阳王拖走。
“你们都平身吧。”皇帝说着,站起身,和蔼的笑着拍了拍冷丝丝的肩,“蝉儿,跟溟希回王府去吧,有空到宫里来看看你的皇祖母,她整天念叨你呢。”
“蝉儿遵命,恭送皇叔父!”冷丝丝已经将宫里的规矩学的差不多。
“朕还是得问一句,你和夏侯煊……在洞房花烛夜那天……”
夏侯煊张了张嘴,还没出声,便听到冷丝丝成功抢答,“做了,什么都做了!皇叔父,要给我和夏侯煊赐婚吗?不如现在就赐婚吧,我要嫁给他。”
“你这傻丫头,真是不懂矜持。”皇帝失笑调侃,“夏侯少主乃人中龙凤,配你这丫头,着实大材小用。”
“皇叔父,此事万万不可,蝉一时失意,已经忘却先前夏侯夫人对她的成见与凌虐,万一再回到夏侯府,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蝉曾经是夏侯煊的大嫂……”
“嗯。”皇帝沉吟着,“蝉,赐婚的事暂缓,容朕回去与你皇祖母商议商议。”
“哦。”
冷丝丝垮着俏脸答应着,手肘往后一拐,正中易溟希的左胸。
他心口一阵窒痛,却又有莫名的甜蜜翻涌,瞥了眼夏侯煊,发现他正若有所思的看过来,眸光冰寒如剑。
皇帝一走,冷丝丝卯着易溟希一阵狂殴,又整了整衣襟给夏侯煊一个经典淑女笑,柔声道,“煊,谢谢你帮我,如果不是你找了皇叔父来,恐怕……”
夏侯煊突然冷绝打断她,“郡主客气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夏侯家的烙斯炫石,与你没有任何关系,郡主还是随小王爷回府吧!”
“煊……”她不解他为何这样说。
“以后,请称呼我煊少主,或者夏侯少主。至于洞房花烛的事,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郡主还是忘记吧。”
他的冷漠与疏离像是一个针板,血淋淋地钉在她的心口上,“夏侯煊,你……”
“在下还有要事,告辞。”
“夏侯煊,你这个混蛋!”她追出去,本想扯住他,他却纵身一跃,直接从二楼飞出怡花院。
易溟希又忍不住泼冷水,“易芷蝉,看这情形,昨儿个是你霸王硬上弓吧?人家夏侯煊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别自作多情了。”
“你懂个屁,他不想让我再受伤才故意装酷,你想装还装不来呢,哼!”
“你要犯贱,没有人拦着你,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因为夏侯煊长得像夏侯烽,你才鬼迷心窍,你爱的人是夏侯烽,不是他弟弟,等你想起一切的那天,你迟早会后悔!”
易溟希说完,命令护卫将她、苏绫儿和鸨母一起拖上马车。
“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懒得管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奉命行事!”易溟希也气急败坏。
“你在皇叔父面前毁我婚事也是奉命行事?”
“住口!”易溟希顿时狂怒,一巴掌挥过去,打在她的脸上,啪——一声脆响,他才惊觉自己做的过分,却为时已晚。
苏绫儿和鸨母紧张的看着他们,生怕怒火殃及过来,纷纷往车厢角落里缩了缩。
“易溟希,你打我?”
她按住肿痛的脸颊,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眼泪顿时簌簌滚落,顷刻间梨花带雨,闷着火气一副睚眦必报的神态,她一巴掌挥过去,却只是被他轻易挡了回来。
她冷丝丝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打过脸,这一巴掌她一定会还给他。
易溟希握着拳头,闷声不语,也不再看她。
***
回到王府,冷丝丝给易王行了礼,本想尽早回自己的幽蝉阁清静清静,却没想到易王叫住她,“蝉儿,等一下。”
“父王还有何吩咐?”
“有件事……若是弄清楚,可能会帮你回忆起一些事情,也免得你再做什么傻事。”
易王说着,命令易溟希将苏绫儿和鸨母带进正堂,一家子正襟危坐,还请了夏侯夫人过来,如此阵仗,让冷丝丝不解,直到易王的第一句话出口,她才稍稍摸到了头绪。
“苏绫儿,为了少受皮肉之苦,你最好乖乖招认害死夏侯烽的经过。”
夏侯夫人却不解,“王爷,我儿子是猝死,仵作验尸时,是这么说的,他习练烙斯神功走火入魔,身体一向虚弱。”
“夏侯夫人,你只管听着就好,本王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才这么做,当初你为了夏侯烽与夏侯家的声誉,将蝉儿丢在大门外冻了一夜,她一直混混沌沌,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是谁,本王没有让你偿命也是念及两家旧怨,希望你能明白本王的宽容。”
夏侯夫人张口结舌,支支吾吾一个字都说不出。
苏绫儿讲了些什么,冷丝丝没有认真去听,其实,她也能猜出个大概。
祁阳王为了得到烙斯炫石,让苏绫儿这一顶级小三勾引夏侯烽那个良家老公,易芷蝉与苏绫儿一场惊险的PK大战,更是刀光剑影,玄妙绝伦……
这一切,却与她冷丝丝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关系,夏侯烽的死对于她来说,更是无关紧要。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冷丝丝这个现代人听了不下千万遍。但是,夏侯烽那个站在坟墓中的男人,却绝不会为了一个烟花女子,去背叛自己深爱的发妻,这是用脚趾头都能预料到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