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流离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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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步步难行

柳枫南打了个手势,止住了柳夫人说话,一边携柳夫人快步迎出,一边思衬:"怎么刚上完朝就降旨?"出得门外,看到走来宣旨的宁公公抬眼望着自己,忙跪了下来,口里道:"臣吏部尚书柳枫南接旨。"

宣旨的太监宁公公抬眼看了下柳枫南,将圣旨展开。

用那特有的尖细嗓音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闻吏部尚书柳枫南平日做事兢兢业业,不敢懈怠,一心为国,可为楷范,朕心甚喜,为示表彰,特升柳枫南为二品衔奉天阁谏议侍郎,以往一应职务不变,再兼大镜堂管事,钦此。"

柳枫南双手高举,接过圣旨叩头道:"臣柳枫南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接过圣旨他才舒了一口气,最少自己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宁公公笑笑道:"柳侍郎,咱家先恭喜你了,对了,圣上还有一道口渝要告诉你。"柳枫南才刚站起来,马上又跪倒在地上,嘴里道:"臣柳枫南接旨"。

宁公公将手里杂物交给后面小太监,扫了柳枫南一眼道:"柳大人不必跪了,皇上说的口渝只是要柳大人注意一些事情!"

柳枫南站了起来,忐忑的问道:"宁公公,不知皇上要传的是什么口渝?"

对这个皇上,柳枫南从十年前那件事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做出什么违背皇命的事来,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欠冷启然的太多,恐怕他也不会一直对冷雨轩心怀内疚,更不会想要拼死成全他女儿了。

宁公公上前一步,用尖细的嗓音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关于寒梦郡主的,皇上早朝后不是说了嘛,想为皇太孙允文与寒梦郡主赐婚,皇太孙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孙子,以后可是要继承皇位的,柳大人以后可要多提携咱家呢!

"另外,皇上查到当初冷家余孽冷雨轩现在又回来了,当初是因为你柳大人放过了冷雨轩,今日,皇上不想再让冷雨轩影响到郡主的婚事,皇上也知晓郡主当年与冷雨轩年少时订婚,但今时不同往日,皇上要你切不可将郡主已订婚的消息告诉别人。

"还有,皇上让柳侍郎听清,若冷雨轩好好的便罢了,如果他要是有一点不适的行为,你柳大人可是脱不了干系的,冷家当初的事想必柳大人也清楚的很,当初可是柳大人你亲自监斩的,现在这冷雨轩又回来,如果他知道当初是你监斩的冷家百余口,你说他会怎样?

"皇上的意思,是已经为冷家留下条根了,当初的事你心知肚明,现在你最好看着他别让他做什么傻事,不然......"说完,阴笑两声,瞪着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看着柳枫南。

柳枫南听到这里,脸色灰败,浑身也早已被冷汗湿透,那时候的事谁对谁错也说不明,但皇上可不管这么许多,启然已经死了,我可不能再让轩儿也......那样就太对不起启然了。

想到这里按下心中担忧,躬身对宁公公道:"公公,皇上的意思我懂,我会派人盯着的,如果他敢做什么出阁的事,我一定秉公办理。"

宁公公:"柳侍郎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办,侍郎以后可是要当国丈的人,走的路可要想想清楚,走错了,是拉不回脚的,你自个珍重吧!好了,咱家也该走了!"说完,扭头让小太监将皇上赐的东西交给柳府管家,然后一行人离开了柳府。

柳枫南把宁公公送走后,让夫人去内堂陪寒梦,好说歹说将夫人劝走后,才喃喃自语道:"老了,老了,启然呀,我对不起你,雨轩回来了,我竟然都没收到一点消息,还是先别告诉夫和人梦儿罢!"

沉思良久,稍倾,柳枫南叫来柳管家交待一翻,出了柳府,不知做何去了。

冷雨轩就那么呆呆的立着,脑海里飘忽的想着许多的事,这十年来一直希望和梦梦相认,真的到了跟前,却没有勇气去相认,是不能相认?

现在自己还只是罪人,好恨,天子又怎么样?难道就这样为所欲为?我父一心为朝廷,又得到了什么?哼,天子又怎么样,无论如何,我都要讨一个公道,梦梦,你不要怪我,我知道这条路走了就没有尽头,但我不能让冷家一家老小白白的死掉。

刚回来的那两天,冷雨轩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监视上了,摆脱了监视自己的人,才安然的出现在冷府。

再后来,韩叔和张叔他们也从师父那里回来,通知了父亲以前的一些旧部投奔了自己,准备替冷家讨还公道,可自己这些人,能做些什么呢?要怎么样做呢?前路未知,一片茫然......

脑子里不由得又想起来了师父临走时说的话:"冤冤相报何时了,痴儿,你还看不透嘛?纵使你能报得父仇又如何?天下百姓刚安定下来,若皇上终,天下岂不又要大乱,你是要做千古罪人啊?

"为师劝不了你,昨日为你卜了一卦,发现你这一走凶多吉少,但这都是天数,为师也不能改变什么,你跟了我十年,十年里,我把你当自己孩子看,虽然对你严厉一些,但却是为了给你父亲一个交代,你这孩子坚强是坚强,就是容易走死胡同,像你父亲一样倔。

"为师不愿你以后出事,你要紧记为师的话,二年后,你会有一场大难,如果逃得过,你就回师父的身边,唉,天命难违,师父也不能帮你什么,你自珍重。父仇不共戴天,为师也不能阻你报仇,只是凡事要懂得取舍,事不可为,不必强求,不然很难善终,你知为何为师成了帝者师还要归隐?"

冷雨轩摇摇头,他一直很奇怪,自己师父做为帝者师,功不可没,可却在大明朝建立之初就选择归隐,不过细思一下,对刘基道:"师父是不是知道徐伯伯和我父亲他们会有那样的下场?狡兔死,走狗烹?"

刘基点点头,又摇摇头,对冷雨轩道:"功成,名就,身退,天之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知其不可留而留之是为愚!"冷雨轩听完,若有所悟,眼睛为之一亮。

刘基看了一眼冷雨轩,接着说道:"轩儿,为师算你有短命相,但却无力帮你续命,因而为师只能教你武艺却不能教你道术,你心中一定奇怪,但为师也不多讲,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这个寒玉佩你带着,可以抵你一灾,你和柳寒梦有三世宿缘,但天机太多,为师也不尽可知,你我师徒的缘份这世也许己尽,你,走吧,"

说罢,刘基将玉佩交与冷雨轩,扭头站立,不再说话。

冷雨轩跪倒在地,澎澎澎叩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恕徒儿大仇未报,不能侍候师父之侧,无论生死如何,家仇孩子一定要报,来世,徒儿再报师父教导之恩。"将玉佩带在身上,再深深看一眼辛苦教自己十年的恩师,才扭头大步而去。

想到这里,眼前又开始模糊,十年养育之恩,冷雨轩岂敢轻忘?

但家仇未报,有时候,冷雨轩也想陪着师父静心修道,但充满仇恨和思念的心,又怎么静得下来,恩怨情仇,生于世间,又怎么割舍得开?冷雨轩将玉佩拿出,感受着玉佩的冰冷,轻轻的抚摸着,突然一声响动将自己吵醒,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