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幻想三国志五之碧水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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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飞枫凝往事

锦陌阁的占地面积并不大,整体深沉郁然的黑紫色与周围色彩明亮的建筑体形成了较为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更加地显眼而又颇为庄重。

紫丞独身伫立在锦陌阁二楼的窗台边,展目望望窗外的魔界美景,后又垂眸看着台上所放置的一瓶陈酒,沉默不语。

许久,紫丞缓缓抬起手来,将边上的酒壶盖子拿下,一股沁人心脾的醇香之息瞬间钻入鼻中,久久不绝。

熏风的味道,好久没闻到了......紫丞欣然的微笑中掺夹着些许苦涩,随后将酒壶拿起,面对着湛蓝的苍穹,稍稍一敬,便大饮了一口。饮罢,脸上越发地惆怅,脑海中尽是那个虽许久未见却仍然清晰无比的身影。

就在紫丞因沉浸在怀思之中,而迟迟不肯回神的时候,身后一声柔然的叫唤款款传入耳畔。

"丞。"一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来。

这徐徐走来的女子的面容甚为白皙,俏丽明艳却又不失倾城之风韵,那一身淡粉轻衣轻着于身,更为衬出她曼妙婀娜的身姿。女子望着站在窗前的紫丞,眼眸中尽是轻柔的关怀。

"珞......"紫丞转过身子,回观侧眸,淡淡应着。

璎珞走到紫丞的身边,亦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问道:"刚刚看你那么出神,在想什么?"

紫丞没有直接回答璎珞,只是盯着手中的酒壶,喃喃道:"这是晴儿回来时给我带来的酒,我之前一直没打开,今天启来......果真是熏风。"

"熏风......"璎珞听得此言,沉吟了片刻,闻着酒的香然,吐道:"你又在想楼澈......"

紫丞点点头,把酒放下,背过手去,朗然叹道:"以楼兄代我进入盘古之源那日算起,已是接近十六年了。"

"嗯,真的是很快呢。"璎珞的脸上同样泛起了感怀的笑容:"十五六年了......丞,你知道他们现在都过得怎么样了吗?"

"......他们?"紫丞思考一会,方道:"听说南宫和公孙家的那个小姐仍琴瑟相和,甚是舒畅;苏袖在蜀汉境地已然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至于容仙......应还在冰夷国的。"

"这样,倒都还算好吧。"璎珞轻颔首,沉吟道:"对了,丞,晴儿昨天领来的那几个人,你觉得,保险吗?"

紫丞悄然做了个吐纳,回道:"晴儿说他们是她的生死之交,我想也没有理由不相信晴儿。或许,就像是十几年前的我们......"

"不过你放心。"紫丞接道:"该留心注意的,我都吩咐下去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璎珞略会意:"嗯,那就好。"

"丞,没事的话,我先下楼了。""嗯,你去吧。"紫丞清然笑着,璎珞静凝了一眼紫丞,随即便转身下了楼。

紫丞回头望着璎珞下楼,然后缓缓收回,依然不动伫立之地,迟迟站着,望着,想着......

许久后,紫丞闻得一阵脚步声由轻到重,后便有一身着黑色衣裳的仆人端着饭菜上了阁楼,唤道:"王,饭菜已备好了。"

"嗯,你放在那就好。"紫丞淡淡应着,似乎并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

然而,那仆人打扮的人把饭菜放到桌上后仍站在原处,一直没有离去的意思。

紫丞似乎感觉到了丝丝不对,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那人听得此问倒也不急得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将黑色的外套及帽子一一脱下,站在紫丞面前的,是一个面容俊朗稳然,神情又似带有无数隐忍与恨意的青年男子。紫丞转过身子,凝视了这青年许久,方才试探性地问道:"......阁下是?"

"你当然不会认识现在的我。"紫丞对面的青年,便就是墨落:"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四年你曾做过一件事。"

"十四年前?"紫丞微沉吟,对于他来说,十四年前经历的事情却不是一般的多。

"还没想到么?那我提醒你一下。"墨落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屑的笑容:"十四年前你曾派人去追杀逃出魔界的两个孩子,至于我......呵。"

紫丞忽是惊讶了好一阵,丝毫没有时间去考虑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反驳的东西,只是疑惑地问道:"难道你是......凝枫?"

"嗯,看来还是记得的。"墨落冷冷笑了一下,望着满腹疑惑与震惊的紫丞,道:"不要奇怪,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已经只是一个鬼了,这个身体,不过是我所附的一个躯壳而已。"

紫丞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墨落,随后言语中有些惊喜地说道:"凝枫,果真是你?"

"怎么?你很高兴?"墨落哼笑道:"当初,不就是你下的阻杀令吗?"

"这......"紫丞刚想说下去,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什么思路,顿时停住了话语。

墨落见紫丞止住了语言,以为他已然无话可说,恨意明显地说道:"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我才六岁,遭遇杀手时,我把秋琳推走后,就被杀了。尸体顺流而下,我的灵魂骤然与肉体正式分离。"

"随后的十几年,我一直在找寻秋琳的身影。"墨落继续道:"可十几年了过去了,我却连她的一点点的讯息也没有找到。我估计,她也早就被杀了吧?哈!"

紫丞一字一句地听着,便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纠葛与错位,找到墨落说话时的停顿空隙,插道:"凝枫,你误会了。"

"误会?!哈哈!"墨落颇有些疯狂地仰天一笑:"那几个杀手的话语我听得确一清二楚,又怎么会有错?"

说完,墨落便抽出了身间的利刀,道:"你不必再说什么了,今天,我便要替已经死去的自己和秋琳向你讨回个公道!"话音落,飞身上前。

紫丞确有许多话需要解释,然而见墨落却如此迅速地便要攻来,只得侧身躲过,再与其周旋于这面积本就不大的阁楼里。

墨落的刀术比起往日的作战更为凌厉了不少,因为他现在可以毫不顾忌地将自己身体内包含着的魔力尽情释放出来,来对抗紫丞。然而即便如此,作为魔界之主的紫丞完全可以流刃有余地接下招来,但紫丞只是把墨落的招式一一化解开来,并没有丝毫要重伤他的意思。

二十招刚过,就有魔界族人发现了这场战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族人们纷纷叫嚷着,打算集众去为紫丞助阵。墨落的耳边传来那阵阵的喧杂声,使得他更为慌忙,身法方面越发地莽撞。恰因如此,不过几招后,紫丞瞅好空隙便将墨落打伤。

墨落见族人马上就要赶上,也顾不了太多,只得恨恨地望了眼紫丞,随后就转身纵然飞离去了。

众族人见墨落纵身脱阁楼而去,正要追上,紫丞却略略一摆手,淡言道:"别追他,让他去。"深深叹息了一声,喃道:"叛乱已经平了十四年,却没想到宇言他居然还有这么一把......直到十四年后,也还是要让我烦恼为难。"说着,苦笑一声,望着墨落离去的方向,思考着应该如何消除这其中的误会......

"父王!"很久过去,听得消息的紫晴跑到了锦陌阁里,站在紫丞的身边,急切地问道:"父王,我听说,墨、墨落他过来和你打了一架,然后逃出去了?"

"......他是你的朋友?""对啊。"紫晴使劲点点头:"他是我那几个伙伴里的一个,和我关系一向不错。可是,他怎么会......"

紫丞见女儿如此地疑惑,只是道:"晴儿,其实他是我们魔界的人。"

"啊?!"紫晴瞪大了眼睛,甚是没有想到地追问道:"他是我们这的族人?可我在他身上根本就没发现魔族气息啊!"

"他叫凝枫,虽然是魔界的,但他是人族却非魔族。"紫丞舒气,解释道:"他的父母都是人族的,但当初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谁也没去太过在意他们的种族问题。后来魔族****,很多族人都为此而牺牲,凝枫的父母也在其中......"

紫晴缓缓点头,听紫丞继续道:"后来我们终得重返此地,我便将当时只有四岁的凝枫带来,好生照养。"

"既然是这样,墨落他......""十四年前,魔界发生了一场叛乱。"紫丞叹道:"那会的魔界正值百废待兴之时,我忙于此方面而没有注意到属下的骚动。"

"那时,凝枫不知道为什么原因,和族里一个叫做秋琳的小女孩一齐偷偷离开了魔界,并在之后被打算要叛乱的宇言害死。当这两个孩子的尸体被族人发现时,宇言怕最后还是会查到自己,于是就提前发动了行动。"紫丞道:"最后,他因为准备不足而功败垂成。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只是没想到......"

紫晴尽是奇怪地问道:"父王,如果他真的被害死了,又怎么会和我们相伴了这么久?既然是那个宇言害的他,他又为什么要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