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幻想三国志五之碧水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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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华宅痛亲逝

蓝天之上,细迷而飘渺的云彩随性漂浮着,宛如一片片轻盈的薄纱纵横交替,遮盖着这看起来寂静安详的人世间,悠然自在,

上官韶与夜明儿骑着刚刚吞食了一粒水幽丹的火鸟,速然翱翔在碧蓝的苍穹之间,直直地往东南方向飞去。

上官韶瞰望着下面那一个个小如米粒的建筑,心下越发着急起来。随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转头看着身边的夜明儿,停顿了会,问道:"有件事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

"你说。"见夜明儿的语气干脆而淡定,上官韶暗吸了口气,道:"爹爹这次病重,想来定是旧疾复发,我得想个什么好事,让他高兴,缓和下他的恶疾蔓延情况才对。

"......明儿,既然你跟着我过来了。"上官韶继续道:"不知道我能不能......在爹的面前,说你是他尚未过门的......儿媳?"

"什么?!"夜明儿在一瞬间里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当她对上上官韶那少有的认真眼神,便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上官韶见夜明儿低了低头,沉思半刻,最后好似是被触动了某根心弦,终于点头,回道:"这个忙,我可以帮你。"

"多谢!"上官韶略显激动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后听得夜明儿只是淡淡地回了声:"不必。"

谈话间,庐江已近在咫尺。上官韶让火鸟在庐江近郊之处降落,自己和夜明儿则跨出快速的步伐往上官府的方向而去。

作为一大世家的上官家族,府邸内外仍充满着无限的华贵,无数仆人在府中匆忙交替走过,无论如何也根本掩盖不住这大气的宅府里极其凄凉的气氛。

上官衡静静伫立在堂外,想着内房里还有个奄奄一息的父亲,心中不由得一紧。脑中隐约得见的那个身影,却也是让其在几番思虑间徘徊。忽然,耳畔边传来仆人的几声轻唤,上官衡猛然抬头,就见上官韶与夜明儿并肩走来。

"二弟?"上官衡有些惊讶地唤道,似没想到上官韶能这么早就回到了家。

"大哥。"上官韶走到上官衡的身边,左右望望,问道:"爹呢?"

上官衡见弟弟急迫不已,便用手轻指了下内房,然后同二人一起走进。刚刚跨过内房的门槛,映入上官韶眼帘的,既是一个躺在床上,虚弱之极的老者。仔细一望,正是自己的父亲上官宁。

"爹,二弟他回来了。""爹!"上官韶大步跨前,趴在了床笫旁,关切问道:"您怎么样?怎么我刚走不到一个月,您就......就......"

此时已经十分衰弱的上官宁,见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到了身旁,随即轻声笑了笑:"韶儿你就放心吧,爹......咳,爹没事。只不过......是病重了些而已。"

上官韶明白父亲只是不想让自己着急,思虑之下,细声道:"对了,爹,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唔......?""这位姑娘,就是我的未婚妻,也就是您还未过门的儿媳。"上官韶拉着夜明儿,向上官宁说道。夜明儿迎上上官宁那微感欣慰的眼神,稍颔首,亦吐出一个"爹"字,随即沉寂不言。

"哦?哈哈,咳,好好好!"上官宁勉强地点点头:"难得老二也要成家了,好......好得很呢......"

上官韶在上官宁点头轻笑的时候,与夜明儿对视了一眼,表达出了自己的感激,夜明儿却只是瞥眸微垂,略有所思。

"......衡儿。""孩儿在。"上官宁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握住了上官衡的手,叹息道:"这家业,之后就要全部交付给你了。爹终归还是老了啊。"说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上官衡抚平了下上官宁的咳嗽声,又淡转眸,迟疑了很久,明知道这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但这一天真正到来之时,却又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我知道了,爹。"上官衡亦是伤感无限:"不过爹您也一定要好好调养身体,孩儿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需要您的提点啊。"

上官宁听得这话又是一笑,摇摇头:"你这些年积累的经验已经足够,就不要那么不相信自己了。只是......衡儿,你知道自己最大的不足是在什么地方吗?"

"......我的,缺点?"上官衡有些意外地垂目沉思,不久,耳边再次传来了父亲虚弱的声音:"你啊,有的时候就是,太要强,同时又太偏激。本来为了目标不顾一切在某些时候应该是件好事,但你在这个的基础上,也绝对不允许身边有任何一个人的能力超过你,即便那个人是你的亲兄弟......"

"原来爹您、你一切都知道?!""咳咳,傻孩子。"上官韶仍慈爱地解释道:"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以为自己的心思真的瞒得过爹吗?"

"爹,我......我......"上官衡低着头,几番启唇,却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不断地思忖着很多事情。

见二人的谈话似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上官韶在一旁抱着想要缓解气氛的打算,连忙插嘴道:"爹,其实大哥他......和我的关系一直都还算不错的。这......"

"是吗?呵呵......"上官宁苦笑一声,便不再言语。

二弟......上官衡的耳边回响着上官韶的话语,心头一紧,终于在片刻后抬起头来,冷静地对着父亲,说道:"爹,孩儿知错了。但也请爹爹放心,孩儿以后一定会更加自律,尽到一个作为长子,作为大哥......所应尽的责任,以及义务。"

"哈哈,好、好。"上官宁拍了拍上官衡的手:"这才是我想要听到的话啊。"

上官宁轻轻笑过,起初有些惊讶的上官韶也在瞬间后,斜望着上官衡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然后就听上官宁对着自己说道:"韶儿啊,其实之前的那些事,你也不要都怪你大哥,这里面其实也有我的原因。为父之前对你的冷落,确实不是一星半点。

"有的时候......咳咳......即、即便知道衡儿可能是在嫁祸你,也不会去深入地追究什么。哎,爹也对不起你,对不起你那个,连个名分都没有一个的娘啊。"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韶叹了口气,用坚定的语气回道;"什么对不对得起的,只要我们还是一家人,说这些东西就根本没有意义啊。"

"唔......这样,好......韶儿你果然是个豁达大方的孩子,难得,难得啊。"上官宁微笑以应,缓道:"衡儿,你去我的书房,把......咳,把书架上放着的金色盒子拿过来。"

上官衡见状应下,转身去往书房。上官宁看着有些疑惑的上官韶,舒然道:"爹这有、有个东西,要送给你。或者说,它本身就是属于你的,现在是时候让你自己来......咳......决定了。"

"爹,您在说什么?""呵呵,听不懂无妨。等你大哥把盒子拿来,再论其他吧。"话音刚落,上官衡拿着华贵的金盒已经走回,并在上官宁的示意下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条闪烁耀眼且华丽之极的银色手链。

"这是......?""咳咳,韶儿啊,这个手链,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在你的手上,并且会随着你的成长而越变越长。"上官宁拿起手链,继续解释道:"有人说,这手链会、会使你的能力变得很强,更好的发挥。也有人说,它......咳咳,有可能,可能会给你带来灾难。为了保守起见,我、咳、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把它收起来了。但是......现在的你,已经是个二、二十多岁的大人了,这个决定理应,咳咳咳,理应让你自己来做。"

上官韶听得上官宁的话,有些惊讶地接过手链,仔细端详了许久,固然有几番疑问,也没有当时展现出来。只是轻轻握住了手链,放在胸间,嘴中道:"爹,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它的。"

"呵呵,好。"上官宁缓慢地眨眨眼,喃喃道:"基本上,该说的,应该都说到了吧......?"

上官宁的目光从儿子与儿媳身上扫过,最后望着天棚,微微沉吟:"想我一生辛苦创立家业,不知有多少人投来过赞叹的目光,可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病死床褥罢了!"说罢,一番更为剧烈的咳嗽过口,上官宁转头凝视,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的"字刚出口,上官宁便就露出了一个看似满足的微笑,然后头颅随着那轻轻合上的眸子,永远永远的,落了下去......

"爹--!"几声撕心裂肺的长唤几乎同时出口,上官府内的仆人亦在同一时间愕然停下了匆忙的脚步。瞬间后,只听得无数哭喊声在府里响起,绕耳不绝。瞥眸间,一只枯瘦的乌鸦从上官府内骤然窜出,高叫几声后,盘旋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