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尚书府告辞出来,叶一凡掂掂手中的钱袋,“这事挺值钱的啊。”他的嘴角不无嘲弄地往上翘了翘,“以后这好差事,劳烦找别人吧。”
楚濂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谁想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是老爹点了头,说就是贴钱也得办好,他吃饱了撑的,才愿意跑一这趟。“得,我给你点消息作为补偿好了。走,咱哥俩去喝点酒,给你消消气,可不能因为这生分了,见外了,那多不值不是?”
叶一凡笑了,这好,做他们这行的消息就是碗饭,人情就是筷子,所以他愉快地把钱袋系在腰上,“好,喝酒去。”
两人去到汴京最大的醉仙楼,要了间靠街的包厢。
“小叶,先干为敬。”楚濂一口气喝干杯中的酒,那肚子里的话忍不住借酒劲冒出来:“你说,咱这事是不是办得太容易了?咱们还在那商量呢,失踪的李小姐说找着就找着了,还没闹明白是谁唆使的,她自杀了!”楚濂吱溜又喝了一杯,“好酒,小叶,满上,快满上。”
十八年的状元红,能不是好酒?叶一凡没答话,他只是默默地把酒杯添满。楚濂的牢骚才刚开始,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还有那云集庵,人家费了多少心血才建成的啊,你们去找,嘿,找着了,还救出了人,运气也太好了!”
没错,运气好得只差没中状元。叶一凡皱皱眉,如意高兴的时候叫他叶哥哥,不高兴的时候就是叶大哥;对楚濂,从那次生气后,再没叫过哥哥,如此立场鲜明,从称呼就可以知晓其心情的人,按说城府不可能深到哪去,除非,是装的。
“跟着是丐帮,莫名其妙地发现了地道,救了丐帮的人和觉远,这又不是演戏,有那么容易,那么巧?”楚濂打个酒咯,压低了点点声音,可是他正说到兴头上,再低又能低到哪去?“小叶,老实说,你是不是也怀疑这是寒玉宫干的,为了给他们那个大小姐扬名立万?要不为啥我们和她一分开,袁……顾姑娘就不见了?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郊外,哈哈,莫名其妙地自杀,可真是给足了我们玉大小姐面子!”
想说就说,装什么酒疯?你要喝醉了,还能分清袁姑娘、顾姑娘?不好,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要生出多少是非。无花洞虽然不怕事,可也没必要去招事、惹事。叶一凡静下心来,侧耳去听左右两边:左边很安静,貌似没有客人;右边一位客人正在调戏陪酒女,嘻嘻哈哈的,应该没有注意这边。叶一凡松了口气,笑着劝道:“楚兄喝醉了。寒玉宫要是把那些富商的女儿裸身砍了头,自然是要遮着、掩着些,得罪官府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是不是?要树威,找几个臭名远扬的黑道来,岂不是更快、更容易立号?”
确实,有点道理。可是,不甘心。反正已经说了,就不怕再多说点。楚濂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也许那杀人是别人干的,掳人是寒玉宫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