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惊呼,皆是傻了眼,宁澈也在此时听见了弓弦震动的声响,猛地回过头来,却是没躲。
离弦的箭嗖的一声划过宁澈的头顶,直直飞进中军大帐后面的林中,只听得一声惨叫,一个人影从树上掉落下来。
“有细作!”在场之人这才回过神来,蜂拥而至将那细作抓了起来。
萧若翎收起手中弓箭,正好迎上宁澈投过来的诧异目光,兴许他惊讶非常,为何这个连箭靶都射不中的女子,竟能将百米外林中隐藏的细作射落下来。
似乎有些解恨,萧若翎转身,淡淡一笑。她的力气比不过男人,身材也不如男人高大,征战沙场与男人比剑自是没有优势,手挥长戟又似乎力气不够,于是祖父自小让她苦练骑射,她的箭术精湛众所周知,可谓出神入化,大概也就只有常年驻守在边境的宁澈不知吧。
……
翌日,阳光普照,就似萧若翎的心情。
昨日连夜拷问了细作,得知了西凉大营的位置,探子今晨来报,西凉军不甚适应陇西气候,军中伤病甚多。宁澈下令休整一日,今日子时出击。
一条山涧从深山流出,清亮的流水犹如水晶般剔透,水底青石一览无余。
十日的行军,让萧若翎觉得整个人都臭烘烘的,索性在军队休整之时偷偷溜出大营来,将自己好生洗洗。
脱下满是汗味的衣裳,露出自己的肌肤,长年跟随祖父在军中长大,皮肤并不白皙,却是很健康的颜色。将自己整个身子没入水中,耳边只有山涧哗哗流动的声音。伸手将发髻拆开,一头乌发如瀑般倾泻直下,被流水一冲,更似丝绒般柔滑。
咧嘴一笑,闭上双眼享受这难得的清净,只是脑海中难以平静,下月初八将是自己与吕觅的婚期,先抛开她征战在外不说,自己的未婚夫喜男风,这让她情何以堪。
靠在溪畔的大石上,轻轻抚上自己的脖颈,细细的链子上挂了一颗翡翠,娇小又精致的雕刻,实乃翡翠中的上品,只是自己看不明白这坠子上究竟雕刻的是什么。司马珏那日为她戴上的时候说,这是他母妃赠予他的护身符。
唇上一丝微笑,捧起一汪清水浇在脸上,顿时清亮了不少。却,闻得一些细碎的声响,似是从溪边大石背后传来。难道有人偷看自己洗澡?来不及多想,随手扯了一件单衣将身子裹住,抄起宝剑从水中一跃而起。
“淫贼!”她长剑一挥就朝着大石背后的人斩去,那人先是一惊,接着迅速一挡,反倒徒手将剑挡了回去。
这过招之中,萧若翎竟看清此人原是宁澈,不觉一股怒气窜上后脑勺,收手再将剑劈了过去。
宁澈再是反手一挡,萧若翎手中的长剑直直掉入水中。
“你……淫贼!”她心有不甘徒手向他挥拳而去,竟忘记了自己身上只是用衣服简单裹住,不想刚一抬手身上的衣裳就滑落,自己年轻的身体暴露在宁澈的面前,一览无余。猛然一惊,低呼一声,双手环在胸前,整张脸羞臊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