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都督——”她一字一句,压抑的隐忍让她连呼吸也觉得阻塞,“我萧若翎违反了军纪自当受罚,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不过……我萧若翎愿意和什么样的男人来往,你管不着!”
慕容玄一时惊呆了,他知道萧若翎说的是气话,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而司马珏和宁澈也是一怔,目光皆投向慕容玄,一时气氛诡异不已。
黎明的光束普照大地,清晨已经来临,雪花簌簌飞落,漫山遍野一派白色的天地,四人这样相对,气氛尴尬又怪异。
宁澈被若翎的话呛住,一时没答上话来,只是他的眼眸中燃烧的怒火,足以看出他真的怒了,他眼圈有些发黑,也不知是否昨夜没有睡好。
若翎不再看宁澈,真的害怕一看到他的眼,自己就会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雪中,一女子缓缓走来,手中抱了个暖壶,身披雪白的貂皮大氅,倾城的面容在晨曦中更是美丽。
若翎看了那女子一眼,自嘲一笑,那女子身着的雪白大氅更是将自己的心再次刺痛,宁澈说会再送她一件白裘大氅的,不是吗?怎么穿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兀自离开,向着自己的寝帐而去,看似潇洒,心中却滴血不止。
……
独自在帐中发呆,火盆中的焦炭发出刺刺啦啦的声响,帐外有练兵的声音,无心去思考今日是不是该自己值守,只是消沉地裹在被褥中,靠在床榻上。塌边有换下的衣裳,是慕容玄的,桌几上有一个药碗,当中只剩下几滴药汤,这一切无不在默默叙说着昨夜的屈辱。眸中两行泪无声滑出,此刻的脆弱才是她最真实的自己。
“若翎。”帐外是司马珏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若翎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躺下将被褥蒙住脑袋,佯装睡去。司马珏在帐外等了半晌不见若翎回答,轻轻撩起帐帘向内瞧了瞧,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帐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药汤味,司马珏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萧若翎没有睡着,却着实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奇怪。床榻边放着的是慕容玄的衣服,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拳头不自觉攥紧,咔咔作响。
“你可是不舒服?”司马珏站在床榻边问她,她依旧不语,“发生了什么事?”
萧若翎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唯恐司马珏会有所察觉,仍是没有言语,将自己捂在被褥里。而这一切都被司马珏尽收眼底。司马珏没有再追问什么,眼底透出一抹异样的神情,默默注视了一会儿萧若翎之后,退了出去。
……
是夜,一轮明月似皎洁的小船,风雪停了下来,夜空竟变得晴朗。晋营不远的林中,闪出两个黑色的身影,在月光的辉映下,隐隐看清二人皆为男子,一人的衣裳绣有四爪龙纹,另一人一头褐发玉冠束起,碧绿的眼眸在夜色中甚是惹眼。
“珏,约我来此,有何事?”慕容玄问,其实他已是猜到了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