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珏一手怀抱萧若翎一手与宁澈过招,二人势均力敌,数十招下来也不见胜负,司马珏一手护住若翎,脚跟一颠便将腰间长剑颠出剑鞘,伸手一握剑柄便将锋利的长剑抵在了宁澈的脖子上。
宁澈一怔,竟从来不知司马珏的身手竟如此不凡,却又心有不甘。司马珏却压低了声音,“大都督请自重,本王不想在你的军营让你难堪!”眸中尽是肃杀,叫人看了胆寒。
正在此时,帐外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侍卫与医官匆匆而至,司马珏收起手中的剑,“噌——”地一声放回剑鞘,只眨眼功夫。
一群侍卫端了数个火盆冲了进来,纷乱的脚步声中数名医官也已到来。若翎的寝帐中一时乱成一锅粥,宁澈沉默了片刻却在一片杂乱之中缓缓退出了帐来。
静静站在帐外,回头望向帐帘内,还依稀能看见她倒在司马珏怀里,苍白的脸以及气若游丝的呼吸诉说着她昨夜的坚持与此刻的虚弱。深深的心疼和钻心的酸涩,让他的双瞳暗沉了下去。轻叹一声望向天空,一只苍鹰苍穹中盘旋。
两日过去,是夜,一灯如豆,帐外白雪冰封,若翎的帐内却暖得出奇,四五个火盆烧着灼热赤红的焦炭,滋滋作响。已经两日,若翎还没有醒来。
司马珏还守在她的床榻前,她却一直在昏迷中。司马珏拿干净的汗巾为她擦去额上的汗珠,又在凉水里拧了一把敷在她的额头。她的浑身烫得出奇,苍白的双颊泛着病态的潮红,两鬓汗湿的发丝贴在脸颊旁,嘴唇没有血色,又干又苍白。
司马珏深深地叹息,双眉拧在一起,焦急与担忧中他几乎以为就这样看着她躺了一个世纪。牵起她的手包握在自己掌中,将她发烫的葇夷贴在自己的脸颊,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已经两天了,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静静地看着她,她没有回答,一分钟两分钟,依旧静静地睡着,回答他的只有火盆中发出的嗞嗞声还有雪花簌簌飞落帐顶的声音。
猛然间,司马珏毫无征兆地拿起手边的茶壶便摔了出去,一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溅了一地,他咆哮,“为什么我要允许你去那鬼地方!”片刻之后,又是宁静,依旧只有飞雪的声音和焦炭的嗞嗞声,若翎依旧安静地躺在床榻上,与这过去的两日一样,悄无声息。
沉静片刻之后,他似乎又平静下来,对着帐外问话,“萧将军的药怎么还没有煎好?”
帐外的侍卫听闻卫王问话,丝毫不敢怠慢,“禀卫王,已经去催了,属下这马上再去催一催。”
“不必了。”司马珏却站起身来,“本王亲自去看看。”出帐之前又回望了一眼萧若翎,她依旧安静躺在床榻上,没有知觉。
司马珏掀帘出帐,帐外风雪随着寒风飞入几片来,帐外吱嘎吱嘎的声响是他鞋履踩在雪地上远去的声音。少顷,却见一人一身风雪闪身入帐来,貂皮大氅及帽子上满是雪花,手中一个托盘,盘中是黑苦的汤药,在帐中弥散开一股浓浓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