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撑着树枝被她搀扶着,一瘸一拐往前走,“放心,以前被叛臣追杀的时候伤得比这重多了,我撑得住,相信我,嗯?”
萧若翎点头心中却依旧担忧,紧抿双唇,小心翼翼地搀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要不我试试叫锐儿,让它给我们带路?”语罢她对着无边的苍穹大喊,“锐儿,锐儿!”
夜空中没有锐儿的回应,却是远远听见了忆雪的嘶鸣。
萧若翎有些着急,慕容玄却是淡定,“锐儿现在大概已经去找司马珏了。”
“那……我叫忆雪下来,这样你就可以骑着它回去,不用这样吃力地走了。”萧若翎似看见了曙光。
慕容玄却摇头,“那崖上的泥土早已松动,你让忆雪下来无疑是送死,只有等它自己从来时的路返回寺院了。”
若翎轻叹,看到的曙光又覆灭了,只得微微点头。
慕容玄伸手拂开她额前被雨水沾湿而贴在额头的几丝乱发,“我没问题,放心吧,只是有些疼罢了。”
萧若翎紧抿着双唇点头,她知道他忍住的是剧痛,钻心的剧痛。二人相互搀扶着,走了好远,天空中的雨夜渐渐停了下来,地上依旧泥泞。
天边泛了鱼肚白,清晨已经近了,路面上的能见度也高了,可以看清一些近处的什物。
慕容玄的伤口也因为这一路的行走,渗出了好多血来,他一直喘着大气,隐藏着自己身体的剧烈不适。
萧若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忽的,她停下了脚步,“玄,你在这里坐一下。”
“怎么了?累了?”慕容玄不知她要做什么,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也很是心疼。
“我不累,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萧若翎小心翼翼让他坐在树下的大石上。
慕容玄还没来得及再问她,她已经钻进了半人高的草丛中。
待她再从草丛中出来,已是一刻钟之后。
“你去哪儿了?”慕容玄看她头上还沾着草叶,不禁心疼。
她却没有说话,径直在他身边蹲下,撕开他伤臂上的衣裳,然后从嘴里取出嚼碎的草叶敷在他已经肿到发紫的臂膀上。
“这是什么?”慕容玄问,看着她满身泥污却认真的样子,又怜又爱。
“这是马播草,能够止血和麻痹神经,也能阵痛。”她认真地为他敷上这些嚼碎的草叶,又撕下自己的一圈裙摆,为他包扎好。
慕容玄只觉一阵清凉的感觉弥漫上整个伤臂,似乎渐渐也没有那么痛了,不禁笑着,“原来你也是懂医术的。”
“我……并不懂医术,这也是小……小时候跟祖父学的。”不知为何她的口齿变得有些模糊。
慕容玄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不明就里。
萧若翎又拿起一把马播草的草叶放进嘴里咀嚼,然后将嚼碎的草叶敷在慕容玄还在渗着鲜血的伤口,如此三番,直到慕容玄的伤口都敷上了草叶,这才作罢。
“辛苦你了,歇会儿吧?”慕容玄怜惜地抚着她的头,擦去她脸颊上的泥污。
萧若翎抬首看他,表情有些木然,张了张嘴,口齿更加模糊了,“不……我们……赶路……”
“你怎么了?”慕容玄猛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抓住她的肩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