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的清晨,笼罩在一层雾气之中,就仿若是一层薄纱。锐儿站在高大的树枝上,远远望着从寺院离去的车队,那是慕容琉月一行人,正踏上回洛阳城的路。
慕容玄单手轻轻按着自己的伤臂,昨夜伤臂一直疼痛,让他整晚都无法入睡,今晨早早就起身,连眼圈也是深陷。
只是这一天一夜的时间,他似乎也憔悴了许多,甚至让人觉得清瘦了一圈。
缓缓走进庙宇后面新修的那座佛院,正是前日里自己与萧若翎来过的佛院,寥寥数人进出祭拜,几个小师傅在大树下清扫落叶。
这有些清冷的早晨,感觉到冬天就要来了。
“阿弥陀佛!桓王,你的伤很重,怎么不在厢房中休养?”是寺中镜明方丈走来。
慕容玄颇有礼貌地点点头,“多谢镜明方丈关心,本王只是想随处走走,在房内觉得憋闷,这些日子本王将在寺内养伤,多有打扰还请方丈原谅。“
“桓王言重了,出家人慈悲为怀,再说了这座新佛院还是王爷捐修的,王爷要住在这里岂有打扰之理,阿弥陀佛。”精明方丈彬彬有礼。
慕容玄微微笑了笑,面露温润的笑容,只是身上的伤还是很痛,哪怕只是轻轻一笑也会牵扯到伤口,“本王想进去烧香拜拜佛祖。”
“桓王,请!”镜明方丈为慕容玄领路,与他一起跨入正前方的大雄宝殿。
小和尚为慕容玄递上一炷香,淡淡的香烛味轻触鼻息。
“王爷身上有伤,就站着进香吧,佛祖不会怪罪的。”方丈体谅地说。
慕容玄却是摇摇头,忍着身上的伤痛,咬牙跪在佛像前,虔诚地敬拜,默默许愿。
待到他许完愿,再上完了香,因为疼痛而引来的满身大汗已是将贴身的衣物全数湿透了。
侍从连忙去扶他,他却摆了摆手,执意自己站起身来。
镜明方丈看在眼里,不禁轻叹,“王爷,恕老衲多嘴,你可是在为珍妃祈福?”
慕容玄微微一愣,却也不避讳,“方丈果真是高人,懂得读心术。”淡淡的语气又似乎带着些调侃。
镜明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并非懂得读心术,老衲只是斗胆猜测罢了。现在珍妃昏迷不醒,前日里老衲又看见桓王与珍妃一同散步的情景郎情妾意,只是……这珍妃乃是晋国的帝妃,桓王如此用情,是否……”
“让方丈见笑了,没想到本王的心事被方丈一眼就看穿,不怕方丈笑话,珍妃乃是本王心仪已久的女人,从本王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是了,那一年她才十二岁。”慕容玄嘴角拉出一抹弧度,似是回味又似苦涩。
镜明方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知道慕容玄和司马珏是生死之交,一时间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让方丈笑话了。”慕容玄自嘲地说着,缓步就往殿外走。
方丈也与慕容玄一道缓步前行,似是在与慕容玄说话又似乎在自语,“世上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的起因也是因为缘分,无论是姻缘还是孽缘,都是缘。王爷纵使烦恼也是无用,所有的事情早已是天注定,就好似你们的相遇和你们的劫数,上天早已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