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珏怔住了,为什么她愿意留下来是用去看慕容玄作为条件,又是重重的挫败感□□。
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向暗道的入口。
“我发誓——我一定会回洛阳来,回到后宫!”萧若翎的哀求声在风雪中显得那么无力。
司马珏依旧没有回答,暗道的门打开了,他径直走了进去。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她喊着,撕声力竭。
司马珏眉头一皱,没有回头,也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暗道的门重重地关上了,不见了他的影踪,只剩漫天飞舞的雪花在风里叫嚣着。
肆虐的风雪就这样如嬉戏般吹起萧若翎的衣袂,撩起她披散在脑后的乌发。
她跪在院子里,地上的积雪足有七八公分,连她的脚踝也淹没了。
她没有动,定定地跪在那里,跪在这个空旷的院子。
头顶是昏暗的天空,脚下是冰冷的雪地。
她直直地跪着,好冷,却冷不过她冰冷的心。
刚才被司马珏压在身下的那些画面又跃入脑海,下身还有些撕裂般的痛,而她已是欲哭无泪。心中只是想着那一个温润的男人。
担心着远在蓟城的他,不知他是否也在思念自己。
不知他是否因为思念自己而积劳成疾,如果他知道远在洛阳的人还尚在人世,会不会能够好起来。
她望向夜幕就要降临的天空,幻想着能有一只雄鹰从天空中俯冲而下,然后带来他的消息。
抑或是那鹰爪上能够捎来一朵白色的蔷薇,粉白娇小的花朵,代表着他的消息。
夜幕垂下,她依旧跪在院子里,漆黑的院子让人觉得害怕,寒风厉鬼般的哀嚎着。唯有那高墙外的远处能看到微弱的光线,是从宫里喧哗的角落传来。
她哆嗦着,连眉毛上也凝上了霜雪,她就似一个雪人,静静立在那里。
夜深了,更冷了,她似乎看见了一抹光从天空中照下来,一个白衣男子从光里走出来,对着她温润地笑了,男子的一双碧眸似宝石般璀璨,若寒潭碧池一般清澈。
他拥住她,给她温暖,带她离开,去到只有自由的世界。
……
当清晨的第一抹晨曦冲出地平线,整个被白雪覆盖的皇宫也在这晨光中苏醒。
晨光照在院子里静静跪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她就似一樽雕塑一般,直直立在雪地里,抑或更像是一个雪人。
一夜的风雪终是在天亮前停下了,难道也是在怜悯这个悲情的女人。
“哗——”暗道的门开了。
司马珏一身玄色龙袍,头戴九旒冕,看似是准备去早朝的装束,他一迈出暗道,不禁被惊住了。
萧若翎还是昨夜他离开时的姿势,直直跪在那里,积雪已是快没过她的腰际,她就似一樽雪雕,静静地待在那里。
他的心猛然的疼起来,好疼……
她可以为了见上慕容玄一眼,就这样在雪地里跪上整整一夜。
他也是心酸,为她,也是为自己。
他向她走了过去,鞋履踩在雪地上吱嘎吱嘎地响,他口中呵出的热气,悉数化作一阵阵白烟飘散风中。
“翎儿……”他低唤着,却见她的双眼紧闭。
“翎儿……”他再唤,伸手去触碰她,怎料她就似崩塌的雪人一般,扑通一声倒在了雪地里,毫无知觉。
“翎儿——你不能死——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