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儿扑腾了几下翅膀落到他肩头,低低鸣叫了几声似在安慰他。
慕容玄伸手拈起一根从锐儿身上掉下来的羽毛,轻轻举起来放在窗外渗进来的阳光中,仰头细细地看着。
他喃喃自语着,“锐儿,为什么我一醒来就总也想不起翎儿的样子来,你还记得吗?”
……
晋国,洛阳城。
整个宫里都在窃窃私语,皇帝两天没有早朝了,这两天里司马珏足不出户,一直待在寝宫里,也不知是病了还是怎样。
文武百官今天又是在朝堂上白等了一个早上,司马珏依旧没有出现。
寝宫中,司马珏衣不解带守在床榻边整整两天,他手肘撑着下巴,似乎在打瞌睡,也许真的是累了。
床榻上的萧若翎缓缓睁了眼,一见床榻边守着的司马珏,她立马又将眼睛闭上了。
不多时,福清来敲门。
“皇上……”
“什么事?”司马珏有些困倦,问。
“皇上,太后娘娘想请皇上过去一趟,说是有些事想问皇上。”福清在门外恭敬地回禀。
“替朕告诉太后,朕有要事走不开,改日再去。”司马珏伸了伸胳膊,有些酸。
“皇上,恕奴才多言,刚才听说有几位大臣去了太后那里,说是对皇上两天不上朝颇有微词,奴才以为……皇上还是应该去一趟太后那里。”福清说得有理。
“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庸臣,朕发给他们俸禄,他们竟然跑去太后那里,难道是想造反了吗!”司马珏一拍桌几站了起来,“即刻去太后那里!”
司马珏说着就将大门推开走了出去,福清跟在后面,一串脚步声消失在夜色中。
萧若翎睁开眼来,立马坐起了身子,虽是浑身瘫软无力,可这无疑是她能够逃走的最好机会了。
翻身跳下床榻来,浑身因为她昏睡了太久而瘫软,扑通一声跌在地上,她不敢声张,扶着桌几站了起来。
见桌上有些茶点,一时觉得好饿,随手拿了几块塞进嘴里,点心嚼在嘴里又干又涩,她三下两下倒了杯茶就往嘴里灌,茶水顺着嘴角溢了出来沾湿了胸前的衣襟,一个不小心,呛得不轻,茶杯又不合时宜地掉在了地上,哐当一声溅了一地。
她暗呼不好,三步两步躲到床榻背后,生怕有人进来,幸而司马珏这几天将外面的人都撤走了,不许任何人进寝宫来,不然她就一定会被发现。
这里是深宫中央,她要逃走何其容易,索性抓了一件司马珏的衣裳穿上,希望能够瞒天过海。
对着铜镜胡乱将头发束好,又穿上司马珏的大氅,将帽子戴起将自己的半张脸都遮住。
恍然瞥见桌几上的匕首,她没有犹豫,迅速藏进了袖中。
忽闻,外面有细碎的脚步声,萧若翎不禁一惊,难道司马珏这是一出调虎离山?
她虽是疲惫不已,还是躲在了门后,将袖中的匕首拔了出来,下下策就是与司马珏玉石俱焚。
一个人影靠近了大门,片刻之后门被打开了,萧若翎眼疾手快匕首直直插了过去,却见门外闪进来的并非司马珏,而是一蒙面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