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澈倒在地上，身上满是尘土，鲜血从他身上的伤口中流出，染红了他身下的黄土，他眸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看着萧若翎的脸，他吃力地抬手抚摸她的脸，他手上的血污沾染了她的脸，他对着她笑了，“翎儿——”
宁澈说着，一口鲜血呕出口中，嘴唇乌紫。
“宁澈——”萧若翎撕声力竭，抱住他的肩发疯似的大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
她的泪滴落在宁澈的脸上，慕容玄与司马珏还没回过神来，呆呆看着这一切。
“翎儿，我说过会保护你……”宁澈吃力地一字一句，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鲜血泊泊流出。
萧若翎的心痛到颤抖，“你怎么这么傻，让我去死……不行吗……”
宁澈摇头，抓住萧若翎的手，他看着她美丽的脸，“翎儿，曾经白菱就是为了我不受威胁才用我的剑自尽在我的面前，我……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却是无能为力，这……已经让我后悔了一辈子……今天……我怎么能再看着你……看着你这样了断……了断自己的性命，我……我不允许……”
“宁澈……”萧若翎的泪簌簌落下，滴落在宁澈的脸庞，灼热的泪却无法温暖他渐渐冰冷的身体。
“翎儿……不要哭……活下去……所有的阴霾都会散开……至少……让我在天上能够看看你的笑容……这样……我死也值得了……”宁澈的吃力地说着，又是一口鲜血猛咳出来。
“宁澈……”萧若翎哽咽着，已是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我会好好活下去，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起你……”
宁澈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要说对不起……不要……”
慕容玄与司马珏看着这一幕，五味杂成，二人拔出腰间长剑，与司马瑾的兵士们，厮杀开来，决一死战。
“宁澈，你挺住……你不要死！”萧若翎想去捂住他的伤口，可是那泊泊溢出的鲜血却怎么也止不住，她的手上满是他身体中流出的温热血液，她好怕，难道又有一个人要离她而去。
“翎儿，不要哭……”宁澈的声音小了，却笑了，“这下……我要是遇到了你爹，也……也对他……有个交代了。”
耳边全然是刀剑相接的厮杀声，萧若翎已是无心顾及，握住宁澈的手，泪水如雨倾泻。
宁澈的脸色渐渐变得灰白，瞳孔也变小了，他依旧挤出笑容，“翎儿，我……我觉得……觉得好冷，你……可以……可以最后抱我一下吗？”
萧若翎的泪更是止不住了，对着他不住点头，俯身将他的肩膀抱住，然后只是片刻间就感觉到宁澈抽搐了一下，断了气。
萧若翎怔怔地抬头，看着宁澈苍白的脸，双眼微微合上，唇角还带着一丝微笑，暗想不已。
“宁澈……宁澈……”
却哪里还有宁澈的回答。
“啊——”萧若翎仰起头，撕声力竭地仰天大叫，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