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策马从王府出来,却根本没有往皇宫而去,而是一路向南出了蓟城的南城门,往猎场而去。
猎场的湖畔,慕容玄勒马。
环视整个湖泊,静逸怡然。
湖面倒映出蓝天白云,几片金色银杏叶子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
他跳下马来,独自走到湖边,踏在石子上。
眉头微皱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坚信在这个湖边一定发生过什么故事,可是他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转头看向自己的身边,空空如也,前两天站在这里的时候,还有那个自称忆雪的女子。
为什么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他想不明白。
现在连她在哪里、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不禁心头涌上一阵失落。
翻身上马,自己独自策马向林中而去,漫无目的地乱窜。
也不知是想在这里找寻她的痕迹还是怎样……
在那天萧若翎借宿的农家外,慕容玄勒马,这里离猎场只是隔了一个峡谷,他在这里驻足,恍惚还能看见她连发三箭射落猎物的模样。
“你是……桓王?”身后有人问。
慕容玄一愣,转过身去,身后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扛了一把锄头拎一个竹篓站在他身后。
“本王正是慕容玄,你是?”他翻身下马,彬彬有礼。
老者放下锄头连连跪地行礼,高兴得合不拢嘴,“原来真的是桓王啊,我一把老骨头了还能见桓王一面真是三生有幸啊。”
慕容玄去扶这老者,“老人家,你见过我?”
白发苍苍的老人站起来,眼睛笑得咪成了一道弯月,“老身以前是在猎场为皇子们刷马的,桓王不记得老身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老身记得桓王,要不是桓王当年给了老身这几亩地,老身怎么能有安身的地方,多谢桓王啊!”
“老人家,你客气了,其实本王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因为受了一次伤,以前的事就都不记得了。”
老人家从竹篓里拿了几个脆梨递到慕容玄手里,“桓王不记得了,但是老身记得,那个时候桓王还是太子,有一次和一个好漂亮的女娃来狩猎,还是老身为桓王牵的马。”
“女孩子?”慕容玄眉头一皱,是谁?
老人家谈起以前的事就津津乐道,“老身记得可清楚了,那个女娃娃箭术可不是一般的高超,一帮世家子弟皇子王侯都没比过她。”
“箭术高超的女孩子?”慕容玄喃喃自语,眼前不禁浮现出自己房内墙上那幅画,画上的女子十二三岁的模样,手持一张大弓策马奔驰。
老者没有注意到慕容玄的失神,“就是那次,那个女娃娃可怜我这老骨头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在牵马,就请桓王给老身几亩地,桓王当时就爽快地答应了,真是谢桓王啊,谢谢桓王!”
老者讲得感激涕零老泪纵横,慕容玄却陷在沉思中。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曾经没有太多可回忆的故事,可是今天他不得不对曾经充满了好奇。
与他一起来这里狩猎的女孩子是谁?
房间里兵书上批注娟秀字迹的人是谁?
兵书上署名为“翎”的人是谁?
自己房中墙上画卷中的女孩又是谁?
还有,那个自称忆雪的女子,她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