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翎醒来,已是第二天。
浓重的药味充斥在空气中,她缓缓睁开眼来,眼前的一切陌生不已。
用手撑住床沿想坐起来,手心一阵钻心疼痛。
她疼得直咧嘴,这才看见双手上尽是血泡,都是那一夜在火场中徒手拍灭画上的火苗给烧伤的。
手上火辣辣的疼,左腿也有疼痛,想低头去看,自己却浑身无力动弹不了。
“小姐,你醒了?”床榻边一个小丫头,手中捧了满是刺鼻药味的白色药瓶。
“我在哪儿?”萧若翎喉中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
“小姐你现在是在博济堂,昨天晚上你住的客栈着火了,你和几个没地方去的受伤住客都送来了我们这里。”小丫头说,伶牙俐齿的样子。
“博济堂是什么地方?”她艰难坐起身,这才看见与她同在一间屋子的还有另外一个受伤的大婶,约莫四十岁模样。
床榻边的小丫头扶了萧若翎坐起身,“博济堂是蓟城最好的医馆。”
“哦,医馆……”她的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有些疼。
小丫头将她腿上的被子揭开,萧若翎也是这才看见自己的左腿上缠了渗着污血的纱布。
“我……受了伤?”她在脑海中思索自己晕过去之前的情景。烈火熊熊的火场,还有垮塌的房屋。
忽的,她想起了那幅画,猛地一惊叫喊出声,“我的画呢?我的画呢?”
她也顾不得小丫头要为她的伤口换药,起身就跳下床榻来,四下找寻,满眼都是惊恐。
小丫头拧不过她,“你的东西都在这里,没人敢拿走你的东西,就是在昏迷的时候你也是抓着这些不松手。”小丫鬟从床榻下面拿出了她的随身物品,上面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最可惜的是那幅画虽然还在,可已经被火烧去了一半。
萧若翎抱住那幅画伤心不已,紧紧拽着不松手。
那是慕容玄亲笔所画,也是她现下唯一能感受到他气息的什物了。
“小姐,快坐下,我要替你换药。”小丫头不解她为什么因为这一幅画这么痴狂。
萧若翎似乎没听见,还拽着画卷不松手,呆呆站在那里,看着被烧毁的部分好心痛。
与她同屋的大婶也是不解又惊奇地看了萧若翎一眼,悄悄给那个小丫头说,“这个女人昨晚客栈失火的时候就为了去捡这幅画连命都不要了,这幅画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值钱货,她肯定是脑子有问题,你还是别理她。”
小丫头闻言,看了一眼萧若翎,眼中掠过一抹诧异的神色。
而萧若翎自然也听见了大婶说的话,只是淡淡一笑,将自己的东西都收好。从小丫头手里接过来白瓷药瓶来,“我自己来吧,谢谢你。”
她解开腿上的纱布,小腿上有被烧伤的伤口,血肉模糊的伤口看了叫人心寒。
她不禁眉头微皱,咬住牙轻轻将药涂抹在伤口上,疼得她满头是汗。
站在一旁的小丫头见她这么难受,不禁安慰,“你的腿伤口面积是大了些,幸而只是皮外伤,休养两个月应该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两个月?”萧若翎惊叹,眸中暗淡下来。
两个月?还要在蓟城待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