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愣住。
萧若翎也愣住了,这原本不是她的本意。
慕容玄终是松开了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黑暗中的她。
萧若翎的鼻子好酸,紧紧咬住嘴唇,手紧紧攥成拳,连指甲也深深镶了手心的肉里。
慕容玄向后退了两步,声音中满是受伤。
片刻,他凄凉地转头,打开那一扇门,步进无尽的夜色中,寂寥地离开了。
萧若翎靠着冰冷的墙壁,无力瘫坐在地。
她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是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仰头看向漆黑的房梁,不让自己眼中的泪滑出。
……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
慕容玄走在铺满白雪的青石街道,天空中纷然落下的雪花,就似他心中难以抑制的伤。
他的鞋履踩在雪地上,吱嘎吱嘎地响,身后留下一串足迹,凝注满满的心伤。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什么怎么回到的王府,他走进王府院子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一丝微明。
走进自己的卧房,里面没有烧火盆,冷得出奇。
他无力坐在榻上,伸手摸自己的脸,已经不再痛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很痛,也许是他的心。
丫鬟端了姜汤,又拿了火盆摆放在房里,房里顿时暖和了不少。
他眉头紧皱,深深吸气又重重叹出。
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吗?
他真真切切地吻了她。
她也真真切切地回应了自己。
却也,真真切切将冰冷的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慕容玄唇角泛起深深的自嘲,或许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房外有细碎的脚步,紧接着门被推开,虞雨竹睡眼惺忪地赶来,眼窝深陷。
“玄,你怎么才回来?派人去宫里找你,说你早就回了王府,我这一宿都没睡踏实,不知道你去哪儿了。”虞雨竹一进来就三两步到了他跟前,满是关切。
“哦,只是去一个朋友那里喝了两杯。”慕容玄说得很淡,眼中的一抹愁容却没有逃过虞雨竹精明的眼。
“你怎么了?有心事还是你不舒服?”虞雨竹抓住他满是冰凉的手,为他搓揉,又伸手摸他的额头,“今天下好大的雪,有没有受风寒。”
虞雨竹的手触碰在慕容玄的额头,慕容玄一怔,眼前又浮现出萧若翎趁他睡着,将手指触碰在他额头的画面来,有些失神。
“玄,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病了?”虞雨竹满脸担忧。
“哦,没事。”慕容玄拍拍虞雨竹的手,对她安慰一笑。
“没事就好,以后不要让我这么担心了,你最近时常都不回府过夜,是不是有什么事?”她试探地问,眼中却似乎早已知道了什么。
“我只是近来常和友人挑灯对弈,不用担心。”慕容玄说得很淡。
“嗯。”虞雨竹眼中闪过些什么,点头不语。
慕容玄低头看她的一双手,手上的伤已经好了,“手上的烧伤已经没事了吧,有没有留疤?”
说起手上的伤,虞雨竹有些不自然,“哦,是啊,还好已经痊愈了,亏得你让沈管家送来的烧伤药膏,索性没有留疤。”
慕容玄看她一眼,一拍脑门,“雨竹,你瞧我这记性,你手上明明是烫伤,我怎么让沈管家给你拿了烧伤药膏。”
“哦这……没……没事,反正都好了,也是……也是一样。”虞雨竹眼神有些躲闪莫名慌张,结结巴巴。
慕容玄没有说话,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