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你听我解释。”萧若翎觉得心中似压上了一块大石,堵得喘不过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不必解释,其实在我问你关于珠链的事时我就在猜测你是不是画中的萧小姐,慕容文说我早在好多年前就把珠链送人了,你却说是在王府偷来的,我今天原本只是想要试探你,原来……我竟一直被你耍得团团转。”慕容玄的话带着心酸,又满满是自嘲。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并不是有意要骗你的。”萧若翎跑过去拽住他的衣袖。
“珍妃,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要再来戏耍我的感情。”慕容玄缩回自己的手,竟被她牢牢拽住衣袖。
他叫自己珍妃?萧若翎抓住他的衣袖不松手,眼中涌上泪来,“虞雨竹她对你说了些什么!”
她近乎发狂地对他大喊,眸中的泪没有落下,隐忍在眸中模糊了视线。
慕容玄没有回答,剧烈起伏的胸口足以说明他此时失控的情绪。
“她对你说了什么!”萧若翎拽住他的衣袖,双手也是颤抖。
慕容玄眉头拧在一起,低头看她拽住自己衣袖的手,“放开吧。”
他说的平静,却掩饰不住他愠怒的火焰。
萧若翎摇头,泪水滑落。
慕容玄没有抬头看她的泪眼,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扯出已经被她拽皱的衣袖,转身离开了。
“玄……”萧若翎追了出去,赤足踩在冰冷的雪地上。
而慕容玄则没有回头,决然策马离去。
“玄……慕容玄……”萧若翎跑出院子,看他策马的背影消失在胡同的尽头,浑身的力气也似乎被抽离了一般,砰地一声跌坐在雪地上。
手脚都被冻得青紫,风雪撩起她散乱的乌发,在风中放肆狂舞。
寒风的呜咽就似是深深的嘲笑,刺痛她每一寸血肉。
她的心似乎被掏空了,随着那一串远去的马蹄印,被摧毁在寒风里。
泪,已经决堤……
怎么会不爱你,都是因为……实在太爱你……
……
一天过去。
两天过去。
第三天,入夜时分。
窗外的夜空中挂了一轮明月,月光下是院子里厚厚的积雪。
慕容玄已经好多天没有再来,萧若翎也曾去过王府,却一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明天就是他娶虞雨竹过门的日子,想起这些,萧若翎的心就似被凌迟一般。
对镜梳妆,将头发挽起,只一支银钗别在自己的发上,这平凡无奇的钗子却是她最最珍贵的宝贝。
将锦被撕成长条打上节,她站上桌几将这自制的绳子甩上房梁。
她在心里嘲笑自己,原来自尽在这里才是自己最后的归宿,终是败给了虞雨竹。
她眼中没有泪,眸中是空洞,就连瞳孔也似乎涣散,看不清她的心,唯有皎洁月光映衬出她的悲凉。
将脖子圈住,只待踢开脚下的桌几,她就可以去往另一个极乐的净土,那里有父亲、母亲、祖父和宁澈。
就在她将要踹开脚下桌几的一瞬间,忽闻院子里有细碎的声响,她一阵欣喜,是慕容玄?
这狂喜却又转瞬即逝,只听得一阵巨响,大门被踹开,十数黑影就窜进屋内,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十数锋利的长剑就对她挥了过来,一心取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