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一小僧闭眼盘膝坐于佛像前敲一木鱼。
“三孽,师祖要你过去。”小僧停下敲打木鱼,“师兄,我马上过去。”小僧站起抖去身上灰土,口诵佛经离开。
禅室中已为人瑞的老者闭眼于一油灯佛前做禅。门被打开,没有声音,听不出有没有人走进来,老者没有动静,过了许久,也许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也许有一柱香之长。“三孽,你师兄绝叶说今天他又持木杖跪打你,可有此事?”
那个小僧什么时候来的?说不清。“是的,师祖。”“为什么?”“三孽有感罪孽深重,只有罚以皮囊才能稍好受些,三孽为足已欲却要师兄如此…”“三孽知道又为何如此?三孽可有参禅?”“每日皆有。”“那又为何如此?”
老僧不知何时手中多了把长剑,剑座似一神龙龙头,剑柄样为龙身,剑座护指似龙腿,银色的剑刃上还有龙纹。此剑江湖中能者皆知,只是不知此剑名字,后以剑之主人之号而为其命名独孤神剑。
老僧用中指食指在剑上一摸,“此剑随你几年?”“五年。”“三孽现年多少?”“三孽弱冠诵佛,已有四年。”“你八岁练剑,七年有成,得此剑,同化江九盗一战,生擒九人,一战成名,可否?”“是。”老僧又摸了摸剑,“此剑于祖佛指上净坛已过四年,而剑锋未钝,杀气难消…”“师祖何意?”
老僧把剑丢向三孽,三孽未接剑,剑柄撞在三孽的僧纱上又落在了地上。“三孽,拾剑。”“师祖…”三孽的手在发抖,“拾剑…”三孽颤颤地拾起了剑,而剑在不断地抖动。“心不静难以成佛,三孽可知师祖为何至此仍每日坐禅?”“三孽不知…”老僧从座下取出一木匣子,匣子旧却干净,“三孽…”
三孽从老僧手中接过木匣子,老僧叹了口气,“打开它吧!”三孽用另一只手打开了破旧的木匣子,那一把极钝的剑,剑座看似神麟瑞兽首象,剑刃也为银色,但剑峰已钝,三孽双手握剑,手抖得更为厉害,“这,这,这…”
老僧又叹了口气,“这就是无神剑。”
无神剑?那把独剑闯宫廷的无悔用的无神剑?“师祖,你…”八岁习剑,七年有成,已为人中圣贤,那无悔该以何来形容?十二岁便以孤剑纵横江湖,成为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刺客。
“我,一生杀戮太多,也许至死也难以还清吧!”“师祖要说什么?”老僧又闭上眼,深深叹了一口气,“去吧!断矣?可断否?难断矣!”老僧似乎已经熟睡,三孽小僧只好离去。“三孽师弟,你…”“绝叶师兄,三孽要离开了…”
那个身材魁梧面目俊朗而气息使人有感宁静的人就是数年前自剃长发自废右臂的金刚神力王叶末。
“你还可以回去,师兄是不行了。”“为什么?”绝叶看向三孽,打量了他很久,突然笑了,他用胳膊勾住三孽的脖子,“师弟,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雄霸天下武林一时的人来这里剃度出家吗?”三孽未出声,他当然知道,否则当年的独孤剑神又为何会来这样一小小寺庙剃度修佛。“你看,那棵樱花树,是东瀛僧人送给师父的。每年这个时候它就会开出樱花,然后一片一片地飘落,直到那最后一片樱花飘落的时候也就是一个人的罪孽被尽的时候…”
三孽吁了一口气,“我已经过了四个春秋…”绝叶突然笑了,“我已经看了九年,也许明天,也许永远,只有你看清楚一切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了!”
“笃”“笃”“笃”那敲打木鱼的声音传过羊肠的小道,那诵佛的经文传于长宵。客店茶馆,一群衣着看似为江湖人士的人于那座谈,“知道吗?听说昨日那铁南飞被生擒了…”“啊!这不太可能吧!铁南飞不是已经干了三十年这绿林生意了,不少义士这也想除他为民,但也四了不少人啊!”“这就是你消息不灵通了吧,我是谁啊!域冥有什么我不知道啊!听说啊铁难飞是被一和尚以五形拳给打趴下的。”“什么?什么?五形拳?还和尚?”那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江湖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号人物,他好象背了一个大木匣子…”
和尚放下茶杯搁下几碎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