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阳这会已经睡了,放心吧,现在的古青阳没有人认识,就算站在展云的面前,他也不会认得的,若是有人问题,只需要告诉对方他是阿严的朋友就行了,你不要太操心。”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会不操心。
这可是事关生死哎。
不是一个人的生死,而是一家人的生死,她当然要操心啊。
“那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要把我蒙在谷里,古青阳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和阿严冒这么大的险进宫把他带出来。”小脸上尽是坚持。
“你真的想知道?”
“嗯。”否则就不会问了。
“好吧,我都告诉你。”黑炎环缓缓的额了额首,将之前发生的事,所有她不知道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免得她今晚真的睡不着,岂知,他的说明更让她睡不着觉了,眉头紧锁着,口中还念念有词,多半是咒骂阔雅和她带来的巫师。
行小人之术,这就是海中国人该有的风范吗?
她丢的可不是一个人的脸啊,而是整个海中国。
“她为什么不直接朝你下咒,若是效果真如展云一样,说不定用不了二天,她就是黑家的夫人了。”而她,被撇得远远的,再也入不了黑炎环的眼。
“我不知道。”黑炎环老实的摇头,这一点的确是让人难以猜透的,“或许是阔雅生为公主的傲气吧,要我真心喜欢上她,真心要娶她,而不是因为咒术。”
放屁……
柳冰不雅的咒骂。
做得都是些下三烂的事儿,还想要真心,别人敢对她有真心吗?
可怜的展云,是招谁惹谁了,被人施了咒,傲了半辈子可算是载了个大跟头。说起来最最可怜的就是他们夫妻了。
“好你个阔雅,原来这些日子都是装摸做样的,我还以为真的可行,过不了多久,她的目光就会被别人吸引过去,很快她就能找着一个如意郎君,看来,我真是小瞧了她。”心真狠哪,她已经不仅仅是个傲慢娇蛮的公主,完全是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不能小瞧一点。
“好了,该说的说完,现在可以睡了,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处理。”黑炎环可不想妻子一个晚上就在这儿嘀嘀咕咕的。
柳冰点了点头,没在让他继续说什么。
只是,躺下之后,她依偎在他的怀抱之中,听着独属于他的心跳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中有事,难免有太多的担忧,眼下可不是一件小事。
她想,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脑海里浮现出无数个想法,到天快亮时,她还是丝毫没有睡意,所以,天刚有些微亮光,她就先起床了,轻手轻脚的,没有扰了黑炎环的睡眠。
只是,练武之人向来较常人敏锐些,她一下床,他便醒了。
第二天一早,没等朝廷的人找上门来,黑炎环与黑严先找到阔雅,再找她带来的巫师就不难了,那名巫师黑炎环是认得的,当初他带队从海中国返回时,此名巫师便在其中,只不过,他的装扮与行为都是极为普通的随从模样,让人完全想不到他肚子里还有这些才华与心思。
也怪不得阔雅要带上巫师同行。
如此一来,就算在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土地上,一旦有人让她不好过,她便可以让那人更加的不好过。
“黑炎环,你没有证据怎么可以随便抓走本公主的人,本公主一定要告诉皇上,让皇上主持公道。”
“公主,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公主身边有巫师如此才情的人为何藏而不用,黑某这就将巫师献上,只怕皇上高兴都来不及,何来的怪责。”
“你不可以这么做。”阔雅几乎抓狂,“黑炎环,宫里明明已经有了神算师,而且不止一个,最厉害的也在宫里了,他是阔雅从家乡带来保护阔雅的,并没有恶意啊。”不可以,千万不可以让黑炎环把巫师带走。
少了巫师,她就少了一层保障。
若哪一日,有人不给她情面,她想要继续在天朝生活下去,就必须有巫师相助。
“为何不可,公主任意妄为,执意让巫师伤人,在承阳王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巫术,让他掉转枪头来对付我们,公主……你对黑家当真恨之入骨吗?一定要置黑家于死地不可。”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不发脾气并不代表没有。
黑炎环脸上的怒火与他的话中意让阔雅着实怔了半天,怎么会,巫师行巫行之术极为隐秘,巫师本身就是一个不起眼的。
她原以为黑炎环能发现巫师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巧合,他却连巫师已行巫术,将承阳王变成这样都知道。
她后悔。
后悔当初改变的是承阳王而不是黑炎环,她只是不想让黑炎环完全失了心智的娶她,她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
老天爷偏要跟她做对。
“皇上不会信的,你抓的不过是本公主身边的一个寻常随从,他一点用也没有。”抬高下巴,阔雅高傲的道。
她有自信,那名巫师为了自己,为了她,是不会随便开口说错话的。
“何不试一试,黑某有能力揪出他,就有能力让他开这个口。”
“你……”心一惊,阔雅不再那么确定了。“黑炎环,你要什么条件才可以放过他,不和本公主做对。”
谁想和她做对,她以为她是谁啊,一旁始终未曾开口的黑严冷哼了声,还真当她是多了不起的人物了。
“我大家和黑家所有人的意思都是统一且明白的,只要公主带着来时的那些人回海中国去,和亲一事做罢,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否则……”未说完的话中,尽是威胁之意,阔雅的脸色发白,要她认命回海中国,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