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独自一个静呆在寺院的厢房中,竖着耳朵聆听着门外的动静,忽听得有人敲门,便压低声音喝道:“门外何人?”
“太后娘娘请开门,是老奴!”门外传来安公公苍老低沉的声音。
太后闻罢,当即扔下佛珠,过去打开了房门。
安公公警惕地看了四周,发现没人跟随,这才放心进了屋。随后自怀中掏出一药瓶,拔开瓶塞,凑到沈素的鼻间让她闻了闻,过了没多会,沈素便悠悠醒过来。
睁开眼的那一刹,赫见两张陌生的面孔近距离地盯着自己看,沈素本能想要张嘴大叫,幸得安公公眼明手快,捂住了她。
“姑娘切勿声张,我们没有恶意!”安公公顿了顿,又说道:“站在你面前的,是当今太后娘娘,老身是服侍太后多年的太监总管安以然……”
沈素被捂得快要窒息,偏又口不能言,只能使劲的点头,表示她不会再声张。
安公公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
“民女见过太后娘娘!”当今太后在此,且她身边还有一个高手,如今是敌是友还未分清,沈素深知岂有不行礼的道理。
“起来吧!”太后倒是和善,居然亲自将她扶了起来,并拉着她坐了下来,“轩儿叫我太后奶奶,你们虽还未赐婚,但那也是迟早的事儿,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娘娘……”安公公听得很是不安,就要阻止太后再说下去。
却见太后抬了抬手,示意安公公不要打岔,接着说道:“你就跟着轩儿叫我太后奶奶吧!”
沈素努力地分析着太后娘娘所说的话,只可惜她的智商有限,未能听明白太后的意思,于是斗胆问道:“太后娘娘,民女愚笨,未能听懂您的意思……”
“呵……这孩子!”太后听了,不怒反笑,暗赞沈素有胆识,便亲昵地抚了抚沈素的小脑袋,“外面都传你是个傻丫头,唯有轩儿信你不傻,如今哀家见了,果真如此,你这丫头机灵着……”
“谢谢太后娘娘夸奖!”沈素仍听一头雾水,又不敢明着追问,只好保持仪态,回礼道。
“想必皇帝要将你赐婚于大皇子一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太后看了沈素一眼,不待她回答,又犹自说道:“大皇子便是我最疼爱的孙儿,他叫连傲轩……”
“是!”沈素拂了拂身子,“民女曾听爹爹提及此事,但并未得以证明,所以民女也不知这事是真是假?”在不了解这个太后的性子之前,沈素觉得还是谨言慎行为妙,万一自己一个说得不好,就遭来杀身之祸,到时还要殃及整个相府,相府里除二夫人母女和三姨娘明着暗着伤害过自己,其也人与自己并无冤仇,自己可不能连累了他们。
“嗯,不错,虽是小小年纪,就懂得进退!不矫揉造作……”太后见沈素不像一般女儿家那般,听到皇帝婚配之事那般扭扭捏捏,倒是一副听天由命,从容淡定的模样,不由得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娘娘,我们的时间不多,您还是说重点吧!”安公公伫在一旁,似乎很是心急,不由得催促道。
太后听后神色一凛,便从宽大的云袖中摸出一件东西来,交到沈素的手里。
“如今宫中事态严峻,奶奶我如今被皇帝逼上了死角,已无退路。眼下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身有残疾的轩儿,往后没有我在他的身边陪护,皇后那个贱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去害轩儿。轩儿之母孙皇后又被困冷宫,暂无法保全轩儿,我思前想后,便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你,因为我知道轩儿是真心喜欢你,奶奶我是看着他长大,从未见他为任何女子侧目过,唯独对你情有独钟,是以你可切勿辜负了轩儿对你的一番情意才好……”
太后顿了顿,“我交与你的这样东西,事关重大,关乎于我们整个大夏朝的存亡,你一定要好生保管,不到万不得已切不能拿出来示人!倘若他日皇帝真的要置你与轩儿于死地,你就当面将这东西拿出来给他看,便可保你俩性命,但从此后,你们不可再呆在京城,有多远就走多远吧……”
前一段话,让沈素对那个大皇子心生几分期待,更诧异那男子与自己素未谋面,却为何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她自认为是有些魅力,但好歹也要见了面再倾慕不是?可后一段话,又让沈素胆战心惊,将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全抛在脑后,感觉自己已在无形中被卷入一场皇室争斗的浩劫之中,手里拿着的东西一下子似有千斤重,让她的手心瞬间溢满汗水。
“太后……奶奶!”沈素犹豫一下,便扑嗵一声跪下,“民女只是丞相府中一名傻女,怕是很难担此重任,民女还请太后收回城命,另觅合适人选为好!”沈素说完,就要将那个小锦囊塞回太后。
“哼……”太后闻之眼中闪过失望之色,断而脸色大变,极为不悦地转过身去,不接那锦囊,也不理沈素。
安公公在一旁见罢,只好站出打圆场道:“沈姑娘,太后娘娘是因为信得过您,才会委以重任,您就别再推辞!当年若不是受奸人所害,孙皇后便不会被困冷宫,大皇子也不会被人害得手脚俱残。太后之先皇驾崩之后,便失了实权,即便想要扳倒那背后之人,却是心有余而力不从心,如今她老人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您在身上,希望日后您与大皇子成婚后,全力辅佐大皇子顺利当上安宁王爷那便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然后你再协助大皇子一起揪出当年的元凶,还孙皇后自由之身,还大皇子一个公道!至于这个锦囊,如果在您和大皇子有生之年,皇上不加害与你们,便不必拿出来示人,倘若皇上不遵守诺言,要置你们于死地,这便是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