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轻轻地掀开锦被钻了进来,那手臂像越过她的身子,从背后将她揽住了怀里。沈素便挣扎着动了动,连傲轩居然就知道她没有睡着,他便低低地说道:“娘子还在生为夫的气?”
沈素不想与他对话,强行转过身去,面朝内侧而端,给了男子一个冷漠的背影。却连傲轩居然不以为意,那才被推开的手臂,又环了上来,将嘴唇凑到她的耳畔轻声说道:“为夫与云泥并非娘子想象中的那样,为夫只当她是我妹妹而已,不似我对娘子的那种****……”
沈素听得一怔,心想,若是真没什么,那他当初为何不当着四姨娘与婆婆,还有那银发女子的面,把这话说清楚?那样不是更有说服力吗?此时此刻在被窝里,对着她一个人说,算什么事?
于是,沈素发出低低一声冷哼,倔强的小手,就要打开连傲轩那双极不老实的手臂。
“娘子果真不相信为夫?”连傲轩仿佛在这一瞬间,才感觉出了沈素的冷漠般,那手臂便也缩了回来,居然就侧回身,朝天躺下,不再说话,也不再搂沈素的小身子。
沈素心想,谎言果然是经不起老验的,她这才使了点小性子,这家伙就如此不耐烦了,这与往昔的温柔相比,果真是相差甚远,那小三的魔力还真是不容小觑,这么晚才从那女子那里回来,他们两个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吗?
想到刚才搂着自己腰的那双手,不及前还搂着别的女子在温存,沈素就觉得心里一阵恶心,又想吐了。可是被她忍住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连傲轩看见她的脆弱,她要让连傲轩知道,离开他这个花心的男人,她一样可以不靠任何人,坚强地活下去。
于是,沈素大力扯了一把锦被,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或许是真的被气累了,她居然也在愤慨中睡着。
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男子才突然转身,将沈素小心奕奕地搂进怀里,并将那蒙在她头部的锦被扯到颈下,让她呼吸顺畅一些。
翌日清晨,天气还未亮透。就听到寝居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一个侍婢的声音,“主上不好了,云泥小姐突然晕倒了……”
一时间,应榻上的两个人同时惊醒。见连傲轩急急穿衣,然后冲了出去,沈素突然也像和他比赛似,也穿好了衣服跟了过去,她倒要看看,那个不清自来的狐狸耍什么花样?
因为昨天一个梦境,让沈素放弃想要离开连傲轩的想法,她要悍卫自己的爱情,不要被小三的表象迷惑,要么,她将小三赶跑,要么她就休了连傲轩,总之就算要转身也要转得漂亮。至于那个梦境,沈素觉得不可思议,她居然在朦胧中听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对她说,琼儿,不要被困难打倒,你是最棒的,前方的路,要走下去才能平坦,不要退缩!
就因为那一番话,沈素才顿然醒悟,决定留下来,而且她还要看清楚小三的那下滥的,却能够迷惑一些瞎了眼睛的人的伎俩。才走到隔壁房,就听得那个被连傲轩称作云泥的女子,发出低低地呜咽,并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是不是,命不久矣了!为何……总是这样毫无征兆的晕倒……”
就听男子忙心疼地安慰道:“泥儿,别瞎说!”
泥儿!哼,连称呼都改了,沈素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不由得嗤之以鼻。那云泥分明就见到她进来了,还故意往连傲轩的怀里靠,分明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沈素就刻意不着她的道,她便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手不着痕迹地掰开了云泥那双魔爪,并笑着对旁边的连傲轩说道:“相公,这侍候人的事,还是让娘子来做吧!你到一旁看着就好!”
连傲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小人儿昨晚还发脾气倔强得很对他不理不睬,让他很是头疼,不知道如何去化解两人隔膜,这才一个晚上功夫,沈素居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男子深黑的眸子里除了对沈素自我调节能力的赞许,还对沈素这种大度的品质而默默地赞扬着。
却不知沈素才扶住那银发女子,她就默念动咒语,掌心一股暗力便硬冲进了云泥的手臂,就像一记冷刀子般,在云泥的血液中游走,痛得她不由惨叫一声,怨恨地望着沈素。
沈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浮起浅浅地笑意,趁连傲轩不备,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弄疼云泥姑娘了么?”
“你……”云泥被沈素的话噎住了。不过,云泥的脸色也仅是僵了几秒而已,便立转为柔和之色,她对沈素笑脸相迎道:“哪里,云泥还要多谢琼姐姐的关照呢?”
“琼姐姐?”沈素对这个称呼感到讶异,她便将视线探寻地看向连傲轩。连傲轩的眼神自是有些闪躲,紧抿着唇,没有说话。越是那样,沈素便就忽然觉得,连傲轩似有什么事情没有向她说明,甚至这个云泥都知道,她却不知道。
为什么云泥要叫她琼姐姐?因为一时半会得不到答案,沈素胸中郁闷,便索性连作戏的心情都没有,一甩头便气鼓鼓地从连傲轩的视线底下消失。
回到房中,沈素见青月跟了过来,她便眼前一亮,左右看了看,见确实没有人跟上,她便唤青月进来,然后两人鬼鬼崇崇地关紧了房门。
隔了几日,那扬言说要来拐走的苏墨言终于在明月宫的洞外开始叫阵。他消失一段时日,卷土重来,那身后黑压压一排的兵力,还真是不容小觑,至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