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南自是听得很不是滋味。心想,姑娘与大皇子居然都同床共枕了,那他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也好,这样让他彻底死心也好!如此,暗五问了一圈回来,仍是不知其解,见问起每个人的神色都很严肅,暗五便咬咬牙,将疑问吞入肚子,不再四处打听,免得因此而坏了主子的事才好。
待用过午膳,沈素唤来暗二,便趁连傲轩被太子爷叫去商议救赵毅之事时,偷偷溜出了营地。这过了一夜,不知那个蓝眼睛的家伙醒了没有。
一出军营,就看见一眼焦急的小六在军营的入口徘徊,在见到沈素之后,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六大步迎了过来,当着暗二的面,俯在沈素的耳边说道:“姑娘,那个人的情况不太好,从昨晚就一直高烧不退,满口胡话……”
“哦?”沈素心惊,莫非她的方法不对,按道理说,那身体里毒素清除了,便无大碍才是。介于暗二在场,沈素不便多问,只是火速与小六回到他们的营地,仍旧让暗二在那儿等她,而她便与小六一同前去药草地,推开茅草屋,就见夏候爵像只煮熟的龙虾,烧得红透了。他的眉头紧蹙,干裂的嘴唇渗出丝丝血迹不停地蠕动着,念着:“仙女……”
沈素便蹲下去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原来只是伤口感染,导致身体发热。沈素便让小六拿来纸和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小六,“快去按方抓药,然后煎给他喝下……”
“好的,姑娘!小六这就去!”
小六走后,沈素再次从旁边的小房间打了一盆清水过来,给夏候爵洗了一个舒服的冷水脸,然后再拧着毛巾给他搭上额头上,这样可以缓解一下身体的高热。
“主子!”展五掀开帘子,缓步走了进来。
连傲轩动了动,但没有回头。
展五迟疑了一会,便道:“据探子来报,向来与我夏朝举张和平共处的西域国居然蠢蠢欲动,扬言要踏破我国的城池……”
“何出此言!”连傲轩偏过身子,扭回头来盯着展五。
展疑面露难色,迟迟不敢开口。
“嗯?”连傲轩便板起脸,狠狠地瞪了展五一眼,重新负手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展五一眼,显然是正在气头上。
“主子,他们说,我们杀了他们的王子——夏候爵!”展五唯恐彻底惹怒的主子,忙忐忑地说道。
“胡言乱语!本殿下只是不耻他对素儿的非份之想,又何时要致他于死地?”连傲轩一甩袖重新转回身,懊怒那暗中挑拔离间之人,明里斗不过,就使出这种为人所不耻下卑劣手段。
“关键是他们西域国王上也不知从哪得了消息,又加上近段时日那夏候爵也突然失踪,那西域国的王上便更加认定那消息属实,听探子说,他们的大军昨日已经起启,不出三日便会兵临城下……”展五忧心地看着连傲轩,着实担心主子会因为目前的局势而动怒,引发身体的蛊毒毒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恐怕他们西域国见我朝与蕃国斗得你死多活,两败俱伤之际,早就动了心思,此次借夏候爵之事为幌子,实则早就想要借机收复我等两国的残兵败将,好一统天下,真是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谋!既然他们要来,那就让他们好好见识我大夏王朝的士卒与将士是何等的骁勇善战!”连傲轩确实愤慨,痛恨那西域国在此时讨伐,但生为大夏王朝的皇室血统,又岂能任人挑衅生事?
他的一番激慷陈词,彻底打消了展五的多方顾虑,遂信心满满地退出营房。
展五才离开不一会儿,便见太子连傲逊形色匆匆地掀帘而入,一见到连傲轩便道:“皇兄听说了吗?”
连傲轩抿抿嘴,不知太子所何事?
“刚才我收到探子的飞鸽传书,说西域国欲攻打边城,皇兄可有什么作战良策……”太子身为此次圣上委任的驻守边城的首帅,如今赵毅做为部队的领统又失了踪,而他不过十六岁,又如何识得领兵打阵,所以,这一次他是真的紧张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连傲轩身上。
连傲轩冷冷地勾动嘴角,毫不留情面地说道:“即然太子是边城的首帅,那一切全凭太子安排就是!”
太子听闻不由得迈前两步,差点就要去拉扯连傲轩的衣袖了,一脸忧虑地说道:“皇兄,你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孤怄气才是!孤知道你一直痛恨孤夺了你的太子之位,可如今局势紧张,不是你们起内讧的时候,我知道皇兄一直深谋远虑,足智多谋,定能想出那万全之策守住边城……”
连傲轩听连傲逊提起之前夺太子位之事,就仿佛有人在他已然结疤的伤口又补了一刀,一时胸口隐隐作痛,似那蛊毒又有发作的迹象。他便恼怒地转回身去,定定地看着一脸无挫的太子,冷冷地说:“别跟我提从前的事!否则,我会毫不客气地夺回我应得的东西……”
说完,连傲轩大甩白色衣袍,仅留给太子凛然坚挺的背影,继而大步流星掀帘而出。
一出门口,连傲轩便面露痛苦的神色,紧捂着胸口。幸得暗五在远处瞧见,快步走了过来,扶着连傲轩回到营房内躺下。随后轻车熟路地从连傲轩的怀中摸出一颗黑色药丸塞到了他的嘴里,见连傲轩吞下药丸,原本煞白的脸色,才稍有好转些。
暗五端来一杯水,让连傲轩服下之后,这才关切地问道:“主子,感觉如何?可需手下去叫展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