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笑,苏德道:“北王妃遇事淡然镇静,超凡脱俗,岂是寻常女子可以相比的,苏德也很是钦佩。”
一边的水溶酸酸的道:“王爷说的是,一涵的王妃又岂是寻常女子能比的,要不一涵也不会三千宠爱在一身,更何况如今已有身孕,说不得,若是王爷下次来的时候,喊你伯父的恐怕不止一人。”
苏德一愣,随后笑着道:“那要恭喜你们了,下次我一定将礼物备好了。”黛玉有些羞涩的垂下头,水溶却面不改色的道:“那一涵就先谢过王爷了。”
苏德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却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酸涩,随后却意味深长的道:“一涵,恐怕下次来的时候,就不止我一人了。”
水溶云淡风轻的道:“不管是谁来,一涵和王妃都会恭候大驾。”苏德还没说,却见阿九进来道:“王爷,五殿下来了。”
和苏德相视一望,水溶道:“今日真是巧了,快请。”黛玉和水溶会意的一笑,向苏德道了个辞,便离开了。
水尘进来的时候,见水溶和苏德虽然谈笑风生,但清隽的脸上依然掩不住些许憔悴之色,不由道:“涵王兄,卿之听说涵王兄昨夜传了御医,今晨又不见早朝,于是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水溶浅浅的道:“王兄不过是偶染宿疾,卿御弟放心,无妨的。”水尘道:“是呀,看王兄的神色,卿之就放心了。”
苏德转头笑着道:“一涵,你不知卿之的棋艺如今是越来越精湛了,大有后来居上的意味。”水尘谦虚的道:“蒙王爷就喜欢说笑,和王爷比起来,卿之那一次不是甘拜下风。”
水溶笑道:“等一涵哪一日和卿御弟切磋一下。”苏德笑着道:“好,我在一旁见证。”水尘看了看水溶和苏德,不由道:“面对此情此景,竟让卿之想起书上的桃园结义,不过我们可是在北静王府。”
水溶心思慎密,精通史书,对水尘的话不由一怔,忍不住朝水尘望去,却见他温润的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苏德却是不明所以,呵呵笑道:“卿之,你这是何意。”不容水尘说,水溶接上道:“卿之是说我们三人是兄弟,你嘛。”
苏德豪爽的道:“我当仁不让就是大哥。”随和的笑着,水尘道:“王爷的性情与张翼德有的一拼,想当时,怒喝一声,桥断水翻,该是何等的威风。”
水溶不动声色的道:“卿御弟此言差矣,蒙王爷可是有勇有谋,一个张飞又岂能相比,再说我们谁又担得起那两人呢。”
水尘忙道:“卿之也只是一时有感兴起,涵王兄提醒的是。”又坐了一会儿,水尘见水溶的气色有些萎靡,便道:“王爷,涵王兄毕竟有疾在身,卿之那里已摆下棋阵,想请王爷赐教。”
苏德呵呵笑道:“卿之说的是,一涵,你歇一会儿吧,等好了我可等着看你和卿之的对锋。”水溶笑道:“一涵一定奉陪到底。”
送走了水尘和苏德,水溶没有躺下,只是静静地倚在那里,微闭着双眸,如玉般的脸上是一副凝重的神色。
黛玉悄悄走了进来,低声道:“一涵,你怎么不躺下歇着呢。”睁开眼,水溶苦笑了一下,道:“我在想事情呢,颦儿,上来陪我说会子话。”
黛玉娇俏道:“哪有那么多的废话说呢。”水溶低声笑道:“难道我和你说的都是废话,好了,这次和你说件正经话。”
拉着黛玉的手上来,两人并排倚着,水溶没有看黛玉,只是望着前面浅浅的帐幔,道:“颦儿,你说如果有一天有人以我的生死威胁你嫁给他,你会怎么做。”
转头看着水溶,黛玉疑惑地道:“一涵,你怎么回想到这些呢。”水溶笑了一下,道:“刚才和卿之他们说起一件事来,我一时想起来。”
黛玉抬起头来,接着道:“一涵,那反过来问你,你会怎么做呢。”四目相对,两人看到的是彼此眼中坚定的目光。
伸手揽住黛玉的肩头,水溶道:“颦儿,那日苏德告诉我,你在佛兰苑里说‘若果真有那么一天,我随了他去就是’,你不知道我当时听到心里是多么高兴,所以我不会放弃你。”
拿起水溶的手掌,黛玉纤长白皙的手指在水溶的掌心缓缓地写下一个又一个的字:“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一把握住黛玉纤瘦的柔荑,水溶紧了紧怀中的身子,低低的道:“傻瓜。”
春雨的天气让人不觉生出一丝慵懒,淅沥的雨丝缓缓急急,从早上一直到了午后,侧房的雪雁拿着一件花屉,坐在窗前,便赶着针线,便道:“紫娟姐姐,还没唤你过去。”
紫鹃向正房看了一眼,随后转头抿嘴一笑,道:“王爷和王妃好像要把这些天的冷落补回来似的,一天了,王妃除了吩咐几句府里的事,一刻都没离开,还要事事躬为。”
雪雁道:“王妃还不就是这个性子,只要解开了,什么事都没有了,难道你还不了解。”紫鹃看着前面的雨丝,低低的道:“那次在贾府里,王妃和二爷闹脾气,老太太说了一句话,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王妃念叨着这句话想了很久,其实如今想起来,她和王爷才是天生的冤家,当初两人怒目相向,如今却……”
雪雁笑道:“你就喜欢闲操心,不是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看王爷和王妃,像前两天的样子,还不知要怎样的,只一夜,就像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