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笑着道:“颦儿,怎么样。”黛玉有些意外的接过桃枝,惊讶的看了水溶一眼,却见水溶故作玄虚的道:“是不是挺有趣的。”
没等黛玉回话,水溶望了阿九一眼,轻轻咳了一下,只见阿九走上前来,道:“王爷王妃,他还要再送一样东西,相信王爷和王妃看了一定会高兴的。”
水溶笑着道:“好,本王说过,只要王妃高兴,一定会重赏的。”阿九狡黠的笑了一下,随后对那人点了点头。
静静的看着那人从红绸下缓缓地拿出一个晶莹白皙的瓷娃娃,黛玉的脸一下飞上一丝红晕,才嗔怪的看了水溶一眼,却见那人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瓷娃娃,不过是一男一女,随后,揭开红绸,下面一下露出五六个娇态可掬的瓷娃娃。
水溶意味深长的笑着对黛玉道:“颦儿,你喜不喜欢。”黛玉娇嗔的道:“我喜不喜欢没有关系,只要你喜欢就行了,他也不过是投你所好罢了。”
伏过身来,水溶低低的道:“我喜欢的,你一定要喜欢,你答应了的,不要反悔。”随后抬起头来,水溶道:“阿九,给本王重赏。”
阿九在一边抹了抹额头的汗,心道:多亏王妃没想出别的,若是穿帮了,王爷可真要扒了我的皮。
看着那人高兴的退了出去,黛玉低声道:“一涵,你说他是怎样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的。”笑了一下,水溶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聪明的颦儿,想起一句话‘熟能生巧’,练得多了,自然就会人不知鬼不觉。”
虽然这次没有兴师动众,但用过午膳,还是让黛玉有些疲倦,回房里歇了一会儿,黛玉刚起来,就见李嫂走了进来,见过礼后,对黛玉道:“王妃,王爷吩咐让奴婢过来问一下,王妃晚膳想吃些什么,好吩咐厨房早作准备。”
黛玉轻轻地道:“你们看着弄就行了,只是不要太油腻。”李嫂应了一声,道:“那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吩咐。”
想了一下,黛玉忽的唤回李嫂,低声道:“月姬姑娘在这里住得还好。”李嫂忙道:“回王妃,月姬姑娘素常不太出门,有时就去不远的佛庵听听经,上上香,听服侍的丫头说,平日里在房里就是看看经书,做做针线,和院里的人不太交往。”
点了点头,黛玉轻轻叹了一声,对李嫂道:“好了,你退下吧。”看着李嫂退了出去,黛玉低声问紫鹃:“王爷去哪儿了。”
紫鹃道:“王爷只说出去一会儿。”立起身来,黛玉对紫鹃道:“紫鹃,你陪我去看看月姬。”紫鹃惊讶的看着黛玉,道:“王妃,你这是……”
黛玉没有理会紫鹃的话,道:“还不快给我换上衣服。”无奈的拿起长衣,紫鹃小心的给黛玉穿上,扶着黛玉出了门。问过了服侍的小丫头,黛玉和紫鹃径自向别院西北角的院落走去。
敲了敲门,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开了门,知道黛玉的身份后,唬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紫鹃道:“好了,你带我们去见见月姬姑娘。”
小丫头手忙脚乱的在前面带路,但见院子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花树,透着一种清净和萧索。
听到喊声的月姬走了出来,几个月不见,月姬似乎清瘦了些,但温软的气韵依然如昔,只是似乎多了一种掩饰不住的清淡。
见过礼后,黛玉轻声道:“月姬姑娘,这里住的还习惯吗。”月姬轻声道:“多谢王妃关心,月姬一切都好。”
转眼看了一下干净的屋子,黛玉道:“走了这么远的路,我有些累了,月姬姑娘难道不请我进去坐一下。”
月姬忙道:“是奴婢疏忽,王妃请进。”里面的摆饰简单而又清洁,给人一种寡淡的意味,亲自奉上茶,月姬道:“听下人说王爷和王妃今日过来,月姬乃是不祥之人,所以没有过去拜见,还请王妃恕罪。”
黛玉淡淡的笑了一下,心内却不由自主的涌上一丝愧疚,道:“姑娘不用客气。”随后拿起案旁的一卷书,黛玉发现竟是一本佛经。
没容黛玉问,月姬低声道:“奴婢闲着没事,看看竟觉得心里敞亮了不少,没事时也常去听听师太们讲经,日子过得也不寂寞。”
暗暗叹了口气,黛玉道:“总这样也不是个法子,姑娘以后有没有……”月姬想了一下,道:“奴婢有一事想求王妃和王爷说说。”
黛玉道:“你说吧,如果不是太为难的事,我一定会和王爷说的。”跪了下来,月姬道:“奴婢从九岁起就进宫,服侍了很多主子,宫里人心叵测,奴婢能保得一条命也算是菩萨保佑,如今进了王府,又是不祥之人,不能服侍王爷和王妃,奴婢求王妃答应,就让奴婢去佛庵里每日里为王爷和王妃祈福诵经吧。”
黛玉一愣,万万没有想到月姬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和水溶不久前说的竟是如出一辙,抬眼看着月姬,黛玉轻轻地道:“月姬姑娘,你怎么会有这个念头。”
低下头,月姬道:“王妃不知,其实在太后将奴婢赏给北府的时候,月姬就知道是生是死,自己以后只能是北府的人了,谁知月姬又是……那天听管家说起王爷旧疾复发,月姬想起自己的不详,心里的念头更坚定了,趁着这次机会,月姬想求王妃答应。”
说完,缓缓地俯下身子,低声道:“求王妃答应。”黛玉看了紫鹃一眼,紫鹃忙上前就要扶起月姬,道:“姑娘先起来。”
月姬没有起身,继续道:“王妃也知道,月姬以前是太后身边服侍的人,所以青灯古佛是最好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