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已经拿出了那镂花铜镜递给了大小姐。
倾城接过了镜子,对镜一照,心终于是沉了下去,果然是自己所想的模样。自己竟然被易容成了姐姐的模样,而且这易容之术十分高明,她刚刚试着想要揭去那面皮,才发现,这竟然是天衣门的易容面皮,非天衣门中人,根本就揭不下来。
想不到,竟然还动用了天衣门中人,姐姐什么时候,也存了这份心呢?心中一冷,突然觉得闷得厉害,最亲的姐姐,竟然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
还有谨,他呢?
“小云,我们出发几日了?”
“大小姐,咱们出发有五日了,听领队的将军说,过了这片树林,就是鬼漠了。据将军说那鬼漠十分吓人,所以我们要……”小云听到小姐的问话,赶紧应道。
五日了,谨……他是否与姐姐早已经……
思至此,心疼了起来。
低下了头,没有注意到,十指将已经将掌心刺出了血丝来了。小云看小姐脸色不对,一低头就看到那白玉一般的素手间竟然渗出了血丝来了,不由惊呼了出来:“小姐,你怎么了?”
倾城看了小云一眼,忽然有些累,将头轻轻地靠在了车上:“小云,可有收到二小姐与谨王的消息?”
谨能够认出那个人早已经不是她吗?又或者是将她当成了自己……她多么希望,此时背后有人高呼一声‘停’
那人一身锦衣华贵,长发高束,明眸敛眼,温润如玉,盈盈一笑却如三月春风,他骑马而至,说一声:倾城,我就知道是你!
唇边,一抹苦笑带着苦意漫延了全身,她忽然倦得再也睁不开眼睛来了。想不到竟然被自己的亲姐姐算计了。
为什么要这样呢?她不明白,骨肉亲情怎么就变得这么微不足道了呢?还有,姐姐向来深居闺中,又何时与天衣门的人牵扯上呢?
“咱们这一路也赶得急,倒是没有听到二小姐与谨王的消息。”小云应道。
“赶得急?”倾城一听眉头蹙了起来,为什么会赶得急呢?
“是啊,听说是皇上下旨,要送亲队伍十天内要将小姐送到北烟国,至于是什么原因奴婢就不知道了。”小云开口说道。
迎亲队伍,不是原定半个月内到北烟国吗?怎么突然间就这么赶呢?
抚了抚额头,只觉得心中伤痛欲绝,被至亲背叛的痛苦,让她根本无法去思考这其中种种的不寻常情况。
忽然,眉头一皱,暗一运,竟然发现自己的内功补封,眼中恨意渐浓,姐姐真的是好狠的心,连她的武功也给制住了。
“大小姐,你怎么了?”小云看着大小姐那古怪的表情,不由地问道。
倾城缓缓地摇了摇头:“小云,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不能回去,因为就算回去她也说不清楚情况,这一张人皮面具不去除,她根本就无法证明自己。
而且,她此一来回,若是让北烟国得知,只怕会影响两国的邦交,此次本就是以臣女立为公主和亲,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北烟国必要怀疑西索国诚意,若是借题起兵,那她就是西索国的千古罪人了。
而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谨,若是他与姐姐已然圆房,那么她就算回去又能改变什么呢?难道她要与姐姐共侍一夫吗?还是要与姐姐争夫?这一切,她都做不到。
还有姐姐,她能拿姐姐怎么办呢?若是真要与姐姐吵起来,爹爹只怕承受不了,这一回去,只怕是每一个人都不得安生。
路途漫漫,她竟只能屈服于命运,踏上这偷梁换柱的成亲之路,姐姐真是把一切想得太透了。
“雪公主,风北王府到了。”少年将军李自扬转首对着马车中的女子恭敬地说道,这数日来,他对这位雪公主当真是别眼相看,一路来风沙仆仆,因为需要赶时间,他们根本就没朋停歇片刻,本以为这官家小姐娇贵必是要叫苦连天,也做好了应对的打算,却没有想到此雪公主与众不同,性情温善淡漠,却并未喊过一声苦,沉静如一汪湖水一般。
“好。”清脆的声音,透出淡淡的疏离,平静中透出几分倦意。
那涂着大红镏着金花的马车门缓缓地打开,一只如玉一般明亮的素手轻轻地伸了出来,那白玉一般精致而美丽的手,映着那大红的凤袍云袖,竟艳得令人睁不开眼睛来。
女子缓缓踏出,大红衣袍艳美刺目,女子身形纤美,体姿优雅,扶着侍女的手轻轻地下了车。
那传说中绝代倾城的容颜此刻全掩在了那十八流苏凤冠之中,只隐约间可见那肌肤如明玉一般的晶莹剔透。
倾城望了过去,风北府门,两排侍从卫险排成了排正在迎接着她,只是却独独缺了个正主。
只见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老者走上了前:“老奴江鹤见过公主,公主金安!王爷今日正好有事进宫还未回府,便由老奴先行来迎接公主入府。”
“有劳江老!王爷自当是以国事为重。”轻脆的声音带着一种淡然的高贵,不卑不亢,不骄不纵,却令人信服。
那江鹤一听到倾城的话,不由抬头看了一眼,眼中似乎有着异色:“老奴迎公主进去。”
“好。”倾城点头。
正要踏步前行,就听到远处马声阵阵,倾城抬眸望去,一队黑衣锦卫相拥中,男子一身黑衣劲装,腰系金线织盘龙,长发并未盘起,而是任意地披散了一肩,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