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相信!”他看着她,冷静地说道。
“呵呵……”倾城冷冷一笑,盯着他半晌,才道:“我从来不受人威胁!不过就是死而已?这次是你们不守信用,这也不能怪我,除非太子能给我一个交待,若不然,休想我会合作!”
“什么交待?”天衣眉头一锁,左手习惯性地握住了腰带上的流苏珠子。
倾城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手,只觉得心如刀割,不愿意去相信,可是却没有办法不去相信。对他,她太熟悉了,熟悉到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她都能推敲出来。所以,想要试探出他的真假,对于她来说,可谓是易之又易。
“天衣……”倾城突然间笑了,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古怪,似有些心酸,又似是有些无奈,那清脆的声音无端凭添了丝丝沙哑。
天衣感觉有异,望向了她,却只见那眼底,尽是凄凉之色,手不觉间将流苏握得更紧。
“天衣门的易容术的确很高,不过,不管再怎么易容,不是就不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代替谁,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做出另外一个自己。”她嫣然一笑,似在述说着什么似的,只是目光却紧紧地盯着他。
“曾经有一个男子,我深爱着他,对他太了解了,他看似温润高雅,其实却是高傲霸正,他很喜欢用那种强制霸道的语气说话,就如你刚刚一样,叫我必须相信!他在思索事情的时候,总是习惯握着腰带上的流苏珠玉,也如你刚刚一样……而且真的好巧,你那一日击伤我的那一掌掌法,他也会……”
她一字一字说出,面具下他的脸变了又变,眼神终于无法再保持平静,变得有些慌乱无主。
突然间意识到什么,可是却还是抿着嘴没有开口。
她轻轻一笑,笑得有些自嘲,如果此刻他承认的话,如果他此刻说他是有苦衷,她也许会原谅他。
她在心中这么想着。
可是终究,她高估了他与她之间的那一条线。
“青木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世界上相似的人本就许许多多!”天衣冷冷的声音传出,只是眼睛却闪烁间不敢去看面前的女子。
“你敢说你不是谨?谨,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倾城突然间脸色一变,变得有些慌乱浮躁,冲上前一把就捉住了天衣的手,用力地扯着。
“青木姑娘,你别这样!”天衣脸色急变,一个后退,想要撒开她的手。
她却是握得极紧,他一个拉扯,她的指甲,在他的手上划破了一道口子,细小的血珠流了出来,似伴随着淡淡的花香,只是此刻,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想慌张地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面前的女子。
一个转身,人已经消失在月色中。
她却是轻轻一笑,笑得有些倦累,不明白自己究竟还在坚持着什么。
也许,她只是想看一看他究竟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伸出手,看着那划破他伤口的手指,纤白如玉,指甲粉红莹亮,上面渗着淡淡的血珠……夜色中,她轻轻地做了一个手势,便向风北王府回去了。
“青木,你怎么了?”古子恒正在招呼着客人,就看到失魂落魄的青木自外面走了进来。
她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这么憔悴。古子恒只觉得十分心疼,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本就不擅言辞,而且她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个谜,美丽的谜。
“我没事,古大哥,麻烦你让离光进来见我。”倾城努力弯出一抹笑,轻轻地说完,说完走了后院,脸上看起来十分疲倦。
“好。”古子恒点了点头。
“主人……”离光走进去,正好看到倾城失神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有着掩不去的忧伤,只觉得心里好疼。
他的人生是主人给他的,如果不是主人,他也许早就死了,也许早就成了行尸走肉了,他对自己发过誓,只要他在就一定要保护好主人,不会让主人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可是没有想到还是让主人受到伤害了。
“离光,你来了。”倾城回眸,懒懒说道。
“是的,主人。”
“我已经在他的身上下了百日香了,余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务必查出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还有他来这里的目的究竟为何。”她淡淡地吩咐附,语气中有着决断。
也许,心里早就已经肯定了他的身份了,可是却还是不愿意去相信,不愿意相信自己付出的感情竟然是一场可笑的阴谋,所以非要那坚不可摧的证据来让她彻底死心。
“主人放心,离光知道应该怎么做了,离光一定会查清楚一切。”离光应道,抬起了头,看着那绝色丽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还是没有开口,他想告诉她不要太过伤心,不要想太多了,可是多年来习惯成为她身边的一个影子,让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出这话。
倾城抬头,看到离光欲言又止的样子,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伤心总会过去,没有什么是过不了的槛,我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如果那个人真是他,那么也就不值得她爱,那她又伤心作何呢?
眼底,划过伤痛与果决。她不是懦弱的人,爱与不爱,她分得比谁清楚,也许会痛,但是她却不容许她的爱情有半粒沙子!
“是,主人。”离光看到倾城的果决心下放心,转身,人已经消失了。
他的武功虽然师承倾城,可是却比倾城高出许多,也许天生武学奇才,他在轻功方面尤其高超,世上也找不到几人的轻功胜他了。